秋风和雨,明月伴云,一股寒意不可阻挡的袭进人的心中,一个红衣人坐在义州城头上独自吹着筒箫,他用尽了筒箫的晃音之法,把自己的心思都放了进去,吹得如泣如诉。
更声敲到第三响,红衣人慢慢的停住了箫声,身子平平落下城楼,低着头闪电一般向义州牧使的府地飞驰而去,不过片刻已到了府地之外。
红衣人纵身而入,府内一片寂静,此时的人们应该都进了梦乡,红衣人警惕的四下看看,然后向着他的目的地,牧使赵智星的女儿赵爱姬的卧室潜去,方到闺楼之下红衣人突然站住了,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像一只伏虎一样的站在那里,好一会他才发出一声轻叹道:“你们出来吧。”
周围的花草被拨了开来,数十名大汉手执兵器拥了出来,领头的正是义州府捕吏车正明,他挥挥手中的长刀道:“郭再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牧使府中来了!”
红衣人看他一眼道:“我的胆子大小不劳你来夸赞。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来?”
车正明刚要说话,在他身后有人道:“是赵姑娘告诉我们的,姓郭的,这回你该死心了吧!乖乖束手就擒吧。”
郭再佑冷笑一声道:“是那位?站出来。”
在车正明身后转出一人拱手道:“在下金诚一,你可听说过吗?”
郭再佑看看他道:“东人党的大儒,郭某早就有所耳闻。”
说着话猛的一纵身向金诚一扑了过去,他审时度势看出金诚一是这些人里的首领,只有制住他,才能脱险。
金诚一急步后让,郭再佑的袖子在他脸上划过,一丝血迹向天飞起,他的脸上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朝鲜一向重文偃武,很少有人练武,就算是练也没有几个高手,但郭再佑一攻,金诚一一闪都表明了二人有一身惊人的武功,同时也在一招之内分出高下。
金诚一怒吼一声:“拿下!”
车正明随着他的吼声一刀劈了下来,郭再佑的左袖向上一挑,一声脆响四下溢开,与此同时金诚一右足点向郭再佑的章门穴,郭再佑移步向后,他身侧的大汉一齐挥动手中的器械向他身上打去,郭再佑身形略低两只大袖舞动开来血线飞上天空,金诚一见了急忙后退,生怕郭再佑的袖子划到自己身上。
闺楼之上,赵智星陪着一位少年倚窗看着外面的打斗,少年脸上竟是赞许之意,开口道:“他的武功果然了得,难怪牧使如此头疼。”
赵智星长叹一声道:“此人这几年也不知坏了多少女子的名节,只是他的武功太过历害,一直不能将他绳之以法。”
少年笑道:“今夜若不是牧使另外藏有人马,使的打草惊蛇,想来他不应该逃走。”
赵智星脸上一红,刚要说话少年一指楼下道:“快看,他要逃了!”
赵智星
急忙看去,就见郭再佑如同下山猛虎一样在人群中四处游走,每到一处就如刀锋破腐一般无人能当,金诚一和车正明两个大声怒骂,在他身后紧追不放,但往往这二人没等追到郭再佑就已经换了位置了,二人只能是费力的在郭再佑身后跟着,谁都明白再这样下去一但众人胆气泄了,郭再佑要逃走并非难事。
赵智星急向少年道:“公子再不出手这淫贼可就逃了!”
少年一笑道:“大人不懂武功,所以看不出来,他已经抢得先机,不论是谁出手他都跑得了,我不如不出手,留一个秘密在我方,让他下次仍敢再来,然后再抓捕。”
赵智星自然不信他的话,但却显然不敢表示反对,一幅为难的样子看着少年。
这个时候郭再佑已经杀到闺楼下面,少年一笑道:“此人不往外冲反而向闺楼处杀来,可见他跟本就没把牧使的防卫看在眼里。”
赵智星看他一眼,长叹一声,少年道:“看来我不出手,是不会让大人满意啊。”
说完话人猛的往楼下一翻,头朝下向楼下倒去,赵智星大吃一惊,脱口惊呼,而郭再佑只觉头上冷气森寒,一股浸透心脾的杀意直入骨髓,他却找不到可以避开的方法,就在此时金诚一正好一拳打到,郭再佑吸一口气硬接这一拳,只被打的向后急退,一口血涌上喉头,与此同时一口宝剑在他胸前一划而过,一条长长的血口从肩至腹,一个少年一闪身在他面前站好,向金诚一冷笑一声道:“金大人真是越帮越忙,让人无处下手啊。”
金诚一脸上一红,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郭再佑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先看身上的红袍,当发现红袍并未损坏方才释怀,向少年道:“好剑法。”
少年倒执宝剑一拱手道:“胜在偷袭,不足夸奖。”
说的却是汉语,说完之后又一笑道:“我听说郭先生曾应过科举,也是一位饱学儒士,应该能听懂我的话吧。”
郭再佑放声一笑,牵动伤口脸上痛苦的一阵抽搐,指着金诚一、车正明等人道:“他们便偷袭也不见得能将我逼入死地。”
却是用朝语回答,金诚一、车正明二人脸上大为难看,但二人也却实不是郭再佑的对手,无可辩驳。
郭再佑向少年道:“阁下是谁?可否告知?”
少年道:“在下姓石名戎草字天兵,是明人,路过此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