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科一指身边那名武士道:“这是苏完部的武理堪,他刚和统领交过手,你问他吧。”
曹宝道:“你说!”
武理堪道:“俺们奉令拦截莽荡骑,和他们战了一天,俺杀了萨默尔和哈塔台两个,后来看着左秩和柳承载他们向南去了。”
曹宝这才放下心来,向努尔哈赤一拜道:“大草包给大贝勒见礼了!”
努尔哈赤放声大笑,左手拉了范文程,右手拉了曹宝带着他二人过江上马回了鄂尔浑城。
石戎回到江边,见尼堪外兰的身后多了一座帐蓬,几个兵士架了火正在烤一腔大羊,见石戎走来肃立为礼,石戎摆摆手让他们各行其是,然后走到尼堪外兰身边道:“我今夜在这里陪你。”
尼堪外兰看他一眼,又望望鄂尔浑城道:“你是攻城第一功臣,不去参加庆功大会到这里来做什么?”
石戎在江边坐下,捡了一粒石子打到水中,道:“这里肯理你的人也就是我了,若我再不来你这一夜该多寂寞啊,明日也没办法好生决战了。”
尼堪外兰看着石戎打起的涟漪突然道:“欣然说你是最聪明的人,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败?”
石戎道:“你和努尔哈赤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希望取得经天纬地之业绩,但努尔哈赤是将希望放在自己身上,而你是将这希望寄托在明军的帮助下,可是你不知道,在朝廷的眼中,女真各部自来桀骜不训,只可利用,不可长用,而且大明承两宋之败,对女真、蒙古等族一向心存忌惮,怎么可能真心帮助你呢,此外大英雄成事者必胸藏宇宙,包容天地,视天下为己物,卜赛、左秩之流只把眼光看到本族本部,城主虽比他们强些,也没有把眼光放到整个女真,可努尔哈赤的眼光却在整个天下!自然要比城主强了。”
尼堪外兰脸色一变,半响才道:“他果真眼光在整个天下吗?”
石戎道:“城主把自己买给了李成梁,而努尔哈赤并没有像你一样把自己买给皇上,你说他是不是心存天下?”
尼堪外兰长叹一声,转身走到帐口坐下,二目看着石戎道:“你和我说实话,你是来陪我的,还是来打听欣然的?”
石戎苦笑一声道:“您说呢?”
尼堪外兰冷哼一声道:“哼,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何苦巧言遮掩。我问你,你既然喜欢欣然,那为什么不肯娶她?”
石戎道:“您很喜欢当霸主,可一定能当得上吗?我如果娶了欣然,我会后悔一生的。”
尼堪外兰道:“那你现在呢?”
石戎苦苦一笑道:“现在是一生后悔。”
尼堪外兰看了石戎一会,道:“我看得出你不是在说慌,你想知道欣然的下落,我也想告诉你,因为欣然现在很不好。”
石戎神色
一紧道:“她怎么了?”
尼堪外兰看一眼那腔大羊道:“我想喝酒。”
石戎指指他的腿伤道:“你明日还要决战最好不要喝酒。”
尼堪外兰冷笑一声道:“明天!明天我就死了,还管什么明天。”
石戎只得向一个小兵道:“去拿酒来!”
那名兵士过来一礼道:“大贝勒让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带了酒来了。”
石戎一笑道:“他自己爱喝也不会忘了别人。拿过来。”
两名小兵抬了几瓮酒走了过来放在二人身边。
尼堪外兰取过一瓮拍开,道:“我从去年给我母亲做寿之后,就再没有喝过酒了。”
说完大喝一口,长声道:“好酒!”
。
石戎不喝酒看着尼堪外兰道:“你说欣然怎么了。”
尼堪外兰道:“努尔哈赤跟没跟你说过我是怎么从甲版城脱险的?”
石戎摇摇头道:“他没说。”
尼堪外兰道:“是欣然救了我。”
石戎不敢相信的道:“她怎么救的你?”
尼堪外兰道:“她把你给她的药强行服下,打通经脉经历几死之后,终成武功,然后带了一个人来救的我。”
石戎道:“欣然和谁救的你?”
这时一个兵士将烤好的羊肉用铜盘端了过来,尼堪外兰放下酒瓮,用小刀割了一大块羊肉塞到口中,道:“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对欣然的态度异常暧昧,让我非常担心,而且欣然面容憔悴,似呼心力也不足以惟济,这些年了,欣然虽然总在病中,但她这个样子我是头一次见过。”
石戎道:“您能不能把那个人是什么样的跟我说说?”
尼堪外兰道:“他一直带着一个古怪的面具,我连他的脸都没看到过。”
石戎道:“那他和你说过话吗?”
尼堪外兰道:“没有,但他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我听那口音像是京师一带的。”
石戎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欣然从哪找的这么一个人,他沉思片刻道:“那欣然为什么没和您一起来鄂尔浑啊?如果她来了,我们只怕不能这么容易就攻破你这座城。”
尼堪外兰道:“她跟本不同意我来,她劝我和她去山东长白山,说到了那里努尔哈赤就不能再找我了。”
石戎点点头道:“不用说山东的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