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使然,让收不势的沈妙竹砸向胡氏肚子:“大伯母闪开!”
“五嫂。”
“五弟妹退开。”
眼看胡氏后退一步,还要抱住摔向炕角灶台的沈妙竹,两妯娌急呼出声。
沈潇媳妇更是撞开大嫂,抱向胡氏以免她被带倒。
这头儿三奶奶眼睛一转,哎呦哎呦的扶着腰坐回炕头。
而沈妙竹为免脸磕上灶角,脚下一歪斜扑在地。
“妙竹,伤着哪儿了?”胡氏见她没有立刻起身,就觉不对,她要蹲下查看,却被九弟妹抢先。
沈妙竹忍着脚腕的痛,借着九婶的力站起:“拐一下,没啥大事儿,还请九婶儿帮我扶出去。”
然后扭头问:“三奶奶不反对吧?”
“去吧去吧。”三奶奶眼神儿好的很,早看到她右脚不对劲,还给大儿媳递眼色:赶紧送走。
而比她更年轻的胡氏哪会看不出来孩子受伤,但这事也不能全赖别人,是她们娘俩出去的太晚。
她暗道,以后除非必要,尽量不带两个孩到族亲家里。
当她们出了里间,厅堂内一众人都等着,沈淮瞬息迎上,“妙竹?”刚刚他还以为娘子出什么事了。
“七弟,你去将医婆追回来。”闺女大了,他不好扶着,也不找乾道来看孩子的脚,只能赶紧找刚刚来看诊的医婆。
沈妙竹拦下不让,说尽快回家用冰敷最好。
于是走着离开的她,再回到家时,是被九叔用架子车推回来的。
沈灵竹一见师姐受伤,立刻炸毛,之前的反思完全丢掉:“谁干的?”
“没谁,不小心崴的。”胡氏拉开她,让九弟妹将人半抱进房间。
“你二姐说得冰敷,还有冰吗?”家里有妙竹从七星观买的硝石,太热时可以制冰降温。
“没了,我看看二姐的伤势去。”沈灵竹练长短跑时,脚没少受伤。
胡氏看着从手心跑走的小闺女,不禁摇头,这孩子学不会妙竹的镇定,她招手让儿子去迎一迎医婆。
跑进里间屋的沈灵竹,则是二话不说就给刚坐下的师姐褪去鞋袜,并将师姐双腿抬上床后,用小棉枕垫高脚。
她小手特别灵巧的在肿胀稍远的周围开始按压,嘴里不断问:“这儿疼吗?”
沈妙竹说不疼,没伤到骨头,可她脚踝肿的老高,边上沈潇媳妇连连自责,不该刺激婆婆。
“三奶奶干的?”沈灵竹立刻抓住重点。
沈妙竹:“不是,完全是意外。九婶先帮忙打盆溪水来。”
“诶诶,我这就去。”沈潇媳妇愧疚的很。
她一离开,沈妙竹就说:“不许冲动找去。”
“师姐,我有那么傻么?三奶奶是长辈。”不过在心里记她一笔罢了,沈灵竹叹道:“八成和她家犯冲。
以后别去。”话音刚落,门口进来的胡氏回头看看没外人靠近,于是道:“又胡说,什么克啊冲啊的在外边别提。”
“怎的一会儿功夫肿成这样。”她走近床边,见大侄女的右脚肿成两个大。
沈妙竹笑道:“错着筋而已,过两天自会消肿。
就是可惜明天即去不了七星观学做第一道药膳,也不能跟大哥去县城。”
“你还笑。”胡氏压低声音道:“她们婆媳斗法,九弟妹挨一巴掌不见得全是坏事。”
沈灵竹不解:“啊?”
“你制冰去。”胡氏把她赶走,与大侄女细说婆媳相处,遇到强势婆婆时,若未在第一次交锋占优势,不妨先示弱。
沈妙竹仔细听着,心里不认同的地方也听着。
胡氏说到一半,医婆被请回来,但除了留下一瓶药水,她也没什么办法。
什么揉捏拨筋,她不会的。
沈淮听到得好几天才能下地,当即就让夏兴到夏家挑个年龄相仿的女孩,来照应着。
因为不用再等沈妙竹下课再出发,次日天不亮,沈家一众人就装载好家里所有后风箱,由舅舅黄宗齐和七叔沈河带队前往县城。
七十多里路,租借的牛车骡车快又慢慢不一,且为保证风箱不受损坏,走到县城时,城门都快关闭。
“舅舅,现在进不好找地方住,不如在城外找户人家休整。”沈灵竹记得大伯过说过,大车店住的人太杂。
她这一建议得到大哥沈先竺的支持,“最好到附近的庙观借住。”
“从这往南五里,有座道观,可供行人休息。”黄宗齐也同意,他们一行十多个人,除了他与沈河,成年的也就夏兴和沈松竺。
车队调转方向时,沈松竺提到:“明天,我带个风箱给姑姑送去。
小竹子,你要不要到那附近看看,住户都是能买的起摇椅的人家。”
沈灵竹摇头,她不想承沈八姑的人情,哪怕明白眼前的族兄是有意化解矛盾,也不去。
可是越不想见的人越是碰到一起,车队刚至道观门口,就与上香离开的沈八姑婆媳相遇。
娘家人进城,再是沈八姑讨厌的沈灵竹,她也要捏着鼻子邀请到家住。
但是不用拜见过长辈的沈灵竹说什么,她的大哥首先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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