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妙的住宿申请被辅导员驳回了。
虽然辅导员找了个没有床位的正当理由拒绝,但裴妙不用猜,都知道是傅边那个老登干的。
从办公室出来,外头阳光正烈。
裴妙站在走廊窗沿,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葱郁的树叶发呆,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是小纭的母亲。
裴妙按下接听。
“裴老师,对不起,昨天的事都是我先生的错,让您受了惊吓。我这边愿意赔偿您十倍的课时费,作为精神赔偿。”
“您要是不满意,我们还可以详谈。”
裴妙眸光微动。
但也知道小纭妈妈如此低声下气,是因为昨晚帮她的人是霍选。
害怕霍家的报复。
她想了下,十倍,是一万元整,刚好能解决当下的困境。
况且,陈罗生确实冒犯了她。
裴妙同意:“可以。”
小纭妈妈又连续说了一大段好话,直到裴妙说出不会追究之后,才将电话挂断。
没两分钟,裴妙的微信就收到了一万元的转账。
刚收回手机,楼梯间传来刺耳的嘈杂声跟尖叫声。
“大二舞蹈系祝思念?就是你勾引贺礼?”
“呵~,这么骚,怎么勾引的?脱衣服跳舞?还是张开腿啊?”
说话盛气凌人的是沈玉婉,沈氏集团的二小姐。
家大业大,这个月刚给A大捐了两栋楼。
祝思念刚上完舞蹈课,一张小脸滚着热汗红扑扑。
整个人白里透红,体态极好。
沈玉婉见到这,冷笑一声,脾气火爆的上前甩了一耳光。
狐狸精!
竟然敢勾引贺礼!?
圈子里谁不知道,她跟贺礼青梅竹马,她喜欢贺礼!?
祝思念捂着脸尖叫一声,害怕的呜咽了:“我没有勾引贺礼,是他一直在纠缠我!”
“你的意思是,一个天之骄子,身世,长相,能力都优异的一个男人,会纠缠你一个懦弱无能的贫民?”沈玉婉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自己信吗?”
沈玉婉骂完之后将祝思念往后一推,祝思念还没从被扇巴掌的疼痛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推,瞬间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她捂着脸,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沈同学,我真的没有。”
沈玉婉冷眼警告她:“你的意思是我眼瞎,看错了?”
看着这张恶心的脸高高肿起。
这张脸总算是没那么碍眼了。
她扯开唇角,呵呵笑了两声。
祝思念被打的瑟缩不敢出声,只能蹲在地上呜呜地哭着。
她是舞蹈系的学生,前两天因为在学校参与演出一支古典舞,就被贺礼看上。
明明是贺礼纠缠她,她深知自己跟富家子弟不可能,所以从未有过想法。
一直态度坚定的拒绝,可是贺礼却越挫越勇,不仅死皮赖脸的跟她一起上课,还送早餐、送奶茶,甚至是当众表白。
这才引来沈玉婉的眼红。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啊!
难道她们穷人,就活该被看不起,被侮辱吗?!
沈玉婉的声音阴恻恻地:“祝思念,跪下,跟我磕头道歉,我就放过你。”
祝思念又哭又笑。
心中充斥着绝望,眼神空洞又麻木。
起哄声像一根根针刺进祝思念的心里。
“你们看她,好像一条小母狗!”
“指不定在贺礼面前,也是像条母狗一样摇尾乞怜!”
“要不是她使了什么手段,贺礼能看上她?贫民生的孩子贫困生,一辈子都是低贱的穷鬼!”
“……”
“沈玉婉,看镜头,笑一个。”
裴妙站在上一楼的台阶上,细嫩的手指举着手机,正在拍摄。
看到沈玉婉真的回头笑之后,不由得轻笑一声。
她慢悠悠地走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语气无辜又恶毒:“笑得真恶心。”
“你是谁!?”沈玉婉一下子沉了脸色,发现裴妙正在拍摄之后,脸色大变:“你敢偷拍!?”
裴妙懒散地点了点手机,将视频保存好,听到沈玉婉刺耳的声音,拧了拧眉头。
“我叫裴妙呢。”
“看见这么劲爆的场面,当然要好好记录下来。”
“把视频删了!不然……”沈玉婉强压担忧与焦虑,大放厥词:“你也想像她一样跟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吗?”
她知道,欺负贫困生,如果传出去一定会给家族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
绝对不能宣扬出去!
裴妙顿了下,黑色的瞳仁更黑,忽然笑了,她扬起手,一个巴掌狠狠落在沈玉婉的脸上。
她力气很大,强势地拽住了沈玉婉精心保养的头发。
“沈玉婉,说话呢,是要经过脑子的。”
面对着沈玉婉愤怒的目光,裴妙笑容更大:“这会儿,是你要求着我。”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想怎么样?”沈玉婉不屑,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笑着:“要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