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想了个特别好的办法,认真给雍王妃出主意,“婶婶,我觉得这样好棒!正好你不喜欢沈姐姐,那等沈姐姐嫁给我舅舅以后,你把桓儿哥哥送到我舅舅家去做妾就好啦!”
“……”
雍王妃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小胖墩。
这是什么耸人听闻的话啊?
两个男人娶一个女子已经够滑稽了,还让她儿子这个雍王府世子去给人家做妾?
凭什么啊!
就算要做妾,也该秦仲渊做妾,她儿子应该是正室!
刚想到这儿,雍王妃赶紧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她都在想什么啊,纯粹是被小胖墩带偏了!
她擦拭着眼泪对小胖墩说,“四皇子,这样的话可不能拿去外面说啊,人家会笑话的。”
小胖墩眨了眨眼,点头乖乖说,“也是哦,秦仲渊可是我舅舅,沈姐姐嫁给我舅舅以后,桓儿哥哥得跟我一起喊她舅妈的,桓儿哥哥确实是不能给他的舅妈做妾哦,别人会笑话他的。”
“……”
雍王妃怔怔望着自以为很贴心的小胖墩。
这小胖墩是真迷糊还是故意装傻?
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是这么个笑话吗?
不过……
想到桓儿以后得红着眼眶含笑喊沈锦书舅妈,喊完就回来一边哭唧唧绣花一边想方设法上赶着给人当妾加入别人的家庭,这样吓人的场景让雍王妃再也忍不住,掩面哭着离开了这个院子。
小胖墩挠着头看着婶婶的背影。
他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吗?
他明明很乖,他在哄婶婶啊。
……
雍王妃被小胖墩气哭跑掉的时候,赵桓禹已经纵马疾驰出了城。
路上行人稀少,再不用顾及怕伤了百姓,他一扬马鞭用最快的速度追着车辙印拼命追赶他喜欢的姑娘。
冷风吹拂着通红的眼眶,他强忍了一路的悲伤,在他放任之下逐渐凝结成泪光,缓缓从滚落。
他目视前方,拼命奔跑,他知道自己如今这样很狼狈,他知道自己这样有多让人看不起,可是……
他能怎么办?
那是他最喜欢的姑娘啊!
劝自己克制感情,和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姑娘嫁给别人,这是不一样的伤痛,是他无论怎样都克制不住的痛。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追上去也无济于事,锦书说了不喜欢他就不会喜欢他,可他总得追上去看一眼,总不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吧?
赵桓禹横着心一直追赶,终于在十里长亭处看到了国公府的马车。
“吁——”
他握住缰绳勒住马,安安静静盯着那两辆马车。
他想立刻上前去,又怕看到沈锦书和秦仲渊含情脉脉你侬我侬的场景平白让自己多几分心痛。
几息后,他发现了不对劲。
两辆马车的车夫在闲谈,那闲适自在的模样,并不像在主子跟前。
难道,仲渊和锦书不在马车里?
赵桓禹立刻纵马上前,来到马车旁边。
正闲聊的车夫抬头一看,赶紧跳下马车行礼,“小王爷——”
赵桓禹嗯了一声。
他看着马车,问车夫,“仲渊呢?”
车夫指着长亭不远处的茅厕说,“小公爷说他身子不舒服,要去一趟茅房,沈姑娘扶着他一块儿去了。”
赵桓禹蓦地望着茅房。
沈锦书,扶着仲渊去茅房?
这两人已经亲近到可以一起去上茅房了吗?
赵桓禹恍惚了一瞬,心口猛地钝痛起来。
他垂眸摩挲着马鞭,自嘲地想,何止是一起上茅房,今后还会同床共枕,还会鸳鸯共浴,还会……
他闭上眼睛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他立在马背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死寂,只有长长睫毛在剧烈颤抖,愈发衬得他可怜。
车夫偷偷看了一眼赵桓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恭敬呈上。
“小王爷,小公爷说您一定会追上来,让小的把这封信交给您。”
赵桓禹蓦地睁开眼睛。
他看了一眼车夫,将信接过。
修长手指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刚一展开扫了眼第一行字,赵桓禹就猛地挺直脊梁。
他瞳孔紧缩,下一刻,他忽然翻身下马,一甩袍角用最快的速度冲向茅房!
……
此刻茅房这边。
沈锦书跟秦仲渊一人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站在一间没人的茅房里面。
他们怀里揣着金条,背上的大包袱里装的是满满的干粮。
有牛皮纸包好的香喷喷的卤牛肉,有酥脆的大肉饼,有包子馒头,一包糖果,还有二十斤米及二十斤面粉。
这些物资里有速战速决的熟食,也有能自己找地方开火熬煮的米和粥。
只要顺利,这些东西完全足够他们撑过一周,还能拿去让治愈系异能者给秦仲渊治病。
沈锦书用力拉了一下沉甸甸的包袱,环视一圈四周,低声对秦仲渊耳语。
她说,“就在这里吧,我们若是远离人群跑去山上,我怕我们俩落单的小羊羔会被人劫走,那可真是出师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