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家对她毕竟还有养育之恩,而那件事又是意外。
那时候的她还很年轻,根本就想不明白,只觉得离开陈砚知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耀钦哥,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没恨他们,以后也不会恨陈家的每一个人。仇恨也好,养育之恩也罢。我心里掂量得很清楚。”
见苏墨菀这么说,陈耀钦很想抱一抱这个妹妹。
“那你跟那个商鹤野到底怎么一回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向来爱憎分明,你要真不喜欢他,也就不会跟他在一起这么久。”
“就只有利用而已。你知道的,我不借助陈家的力量,想要在偌大温家立足,甚至后面再在温家搅乱风云,没有个靠山根本就做不到。”她把话说得这么轻松,殊不知脸上的表情早就出卖她了。
“你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那我就如实跟大姐汇报了。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你要是后悔了,还有机会。但阮家那边的处境你很清楚,阮家急需跟陈家合作,娶你……势在必得。”
“嗯。我知道。”苏墨菀点点头,回到了病房里。
刚进去就被陈砚知叫了过去,“耀钦都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大姐威胁你做些不乐意做的事情?”
“没有。我是成年人了,想做什么没人能逼我。”
“包括不要这个孩子?”陈砚知静静地看着她。
生气是一回事,但更多的还是希望她开开心心的,打胎流产,这对女孩子而言太伤人了。
陈砚知也曾恨过她抛下自己一走了之,也恨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更恨她还有了别人的孩子。
但恨又能怎么样?
对她的爱早就多过了恨。
“为什么不要?是你自己不想要,还是商鹤野不想要?”陈砚知很平静,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歇斯底里。
苏墨菀怕他情绪又起伏不定,反而安慰他,“是我自己不想要。我还年轻,以后有很多事情要做。养育一个孩子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算身边有月嫂阿姨照顾,难道我这个做母亲的就不用陪着了吗?”
“砚知。我打小就没妈妈,是阿爸跟你们照顾我长大的,我知道带大一个孩子不容易的。”
说起他们小时候的事情,真的是鸡飞狗跳。
陈把头这人刀尖舔血,是个实实在在的糙汉子,就是去世前几天都带着陈耀钦去跟街区上的黑老大谈生意。
他能把他们几个兄弟姐妹教成这样很不容易了。
随着苏墨菀的提醒,陈砚知也想起了自己那个不靠谱的爹。
转瞬,又露出了一抹苦笑,“如果当年你没发现那个秘密,你是不是就不会走?是不是会选择跟我在一起,也许我们现在就会拥有一个可可爱爱的女儿?”
“不会的。”苏墨菀想都没想否决掉了。
陈砚知眼底顿时闪过一抹哀伤,“为什么不会?”
“我得先搞定学业啊,你忘啦,我那时候已经被法国一家艺术学院入取了。我肯定先完成学业,然后去搞事业,不到三十岁我是绝不可能结婚生子的。”
听到苏墨菀这么说,陈砚知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我都忘了你事业心很重。你心里就算有我,也不会把我放在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