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菀心头咯噔了一下,到底还是对不住他的。
抛开阿爸当年为了救他,杀了自己的母亲这件事,其他的方面,陈家乃至陈砚知对她都是无可挑剔的。
可偏偏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踩着母亲的尸体换来的。
她又怎么可能继续跟陈砚知走下去……
她知道自己心狠,也知道陈砚知是无辜的,可她能怎么办?
她只能对不起陈砚知。
“二哥,你让我走吧。你别让大姐为难,也别让陈、阮两家为难。”苏墨菀说得缓慢,懒懒地掀起了眼皮看向陈砚知,“二哥,别再执着了。就算以后我嫁作他人,你也一样是我的好二哥。也一样是……”
“我不跟你吵,我也不会听劝的。”陈砚知蹲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满眼都是她。
“我没几年了,为什么不能肆意一回?你告诉我,你是爱阮庭深,还是商鹤野?你敢说,你此生非他们其中一个不可吗?你敢告诉我,没了他们你就活不下去吗?”
面对陈砚知的质问,苏墨菀一时语塞。
果然,最懂她的人一直都是陈砚知。
她跟阮庭深只是交易,别说是爱了,就连朋友都只是勉强够得上。
对于商鹤野……她是喜欢的,但还没到非他不可,没他不行的地步。
她一直都是清醒理智的,爱情于她,可有可无,但决不能为了爱情要死要活。
“看吧。你不说话,那就证明他们在你心里的位置并不重要。”陈砚知轻易拆穿了她的谎言,而后自嘲笑了起来,“你其实……也没有那么爱我。”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陈砚知笑得自嘲,自嘲到让人心疼。
这次,苏墨菀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陈家庄园外面,阮庭深坐在车内看向庄园紧闭的大门,眉心蹙得紧。
一旁的乐锦无比担心,“你都等了两天了,陈家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他们真打算扣着苏姐姐,不让她出去啊?”
“那也不能一辈子。”阮庭深表情十分难看,立刻给商鹤野打了电话,如实说了情况。
“陈砚知不肯放人,陈清妤这两天正好出去了,不在庄园。”
“你的人能混进入查一查具体的情况吗?”商鹤野现在也头疼得不行。
回到帝都这么些天,他拢共休息了二十个小时,一边要守着老爷子,一边要防备商家这些长辈动歪脑筋,一边也要担心苏墨菀的情况。
阮庭深说,“别说是混进去了,就连陈家一些用习惯的佣人都被调走了。本来安插了几个人进去,当天就赶了出来。”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不过你还得守在陈家那边,千万别放弃,否则陈家一定会怀疑的。”
“我知道。这一点我很清楚,必要的时候我会闯进去的。毕竟墨菀姐跟我‘订了婚’,陈家没开口解除,我就有正当理由。”
挂了电话之后,阮庭深眉头拧得更深。
乐锦忍不住担心起来,“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