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太平道教。”却听聂云答道“公子可曾想过天山派一旦被灭,会带来什么后果,什么影响吗?”
而这次,不待林雨寒开口,便听何琳说道:
“当然知道啊。”
“若是天山派不灭,我等与天山派联合,和明教、绝无尘还勉强算是势均力敌。”
“若是天山灭了,我们在绝无尘面前那就真是鸡蛋和石头,那时候我们再与绝无尘、明教说理可能就变成乞怜和饶命了。”
“而且这姑娘现在还没醒,身体状况之差可想而知,若是醒来之后已是痴痴傻傻,人事不知那又怎办?”
“即便她是清醒的,可绝无尘未必清醒啊,毕竟这姑娘现在只剩下死路一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绝无尘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情,完全难以估计。”
“所以天山派之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聂云点了点头“的确。这位姑娘说得的确有道理,对于天山和明教之事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但是这其中原因也不知是这位姑娘说得那么简单。而这其中牵扯得也不只是我们几人的身家性命。而是事关天下局势,大唐兴衰。”
“啊?”不管是何琳,就连林雨寒都有些
懵了。
“二公子。”而聂云呢,却是一把捉住了林雨寒胳膊,继续说道“您可知现在边关局势?回纥自立多年,不断扩张,可是朝廷无能,对此是不管不顾,由之任之,如今天山以北的地方已完全被回纥控制,大唐与回纥的边界便就是这天山。”
“什么?”
聂云却是深吸了一口气,道:
“这西域之地北有回纥,南有吐蕃,之所以还有如此的太平境遇,屏障的就是这天山和昆仑之险。”
“若是如今天山派被灭,天山落入明教手中,明教和回纥再想南下,那便是长驱直入,一马平川。”
“如今大唐民殷国富,强盛至此回纥都敢这般猖獗,那若是有朝一日,中土有变,这西域还能保得住吗?”
“而太平道教在天山上已历数百年,在西域更是根基深厚,他虽然与中原武林嫌隙深重,但是他们毕竟是中原人,而且荫屏西域也数百年。”
“此中利害,孰轻孰重,林公子应该能辨得清楚,之前天山和中原的确有嫌隙,但是家国面前,不该再纠结这些私怨。”
林雨寒双眉微蹙“这?天山以北当真已被回纥尽数占去?”
“嗯?”聂云却是一愣“这事儿
难道我还能造假不成,再者说……”话未说完,便又是一愣,抬眼盯着林雨寒,就这么看着许久,一脸的震惊“听这话说,林公子难道对这事儿一点儿都不知晓?”
林雨寒摇了摇头“一直未踏出中原,却不知边关上竟是这么一番景象。”
“这?哎!”聂云不禁一声叹息“圣上怠政,奸臣当道,前有李林甫,后有杨国忠,将朝堂搞得是乌烟瘴气。再看这边疆,回纥自立,吐蕃日强,可是这朝廷却是缕缕向南诏用兵,而且两次大战,还都输了,直接将南诏逼得背离了大唐,归附了吐蕃。这还不算北方的突厥,东北的靺鞨,西北的党项、羌族,哪个不是蠢蠢欲动,缕缕犯境,所以今时今日看似是昌平盛世,实则是危机四伏,暗流涌动。”
“蠢蠢欲动?屡屡犯境?”林雨寒不禁再次皱起了眉头“当真如此?”
“林公子难道亦是完全不知晓?这……哎!”聂云又是一声叹息“不过的确啊,江湖规矩入仕途不入江湖,入江湖不入仕途。林公子这些年来,先后扫平了人魔岗、唐门、乱坟岗,为中原武林扫除了众多毒瘤,之前又在匪帮大会上力挽狂澜,救下了天
下英雄,当真也不愧这‘魔挡诛魔’的盛名,更配得上剑门公子的地位。在下对于二公子一向也是敬佩得很啊。”
“师兄过誉了。”林雨寒行礼道。
“没有。”聂云却是摆了摆手“都是肺腑之言,以剑门的实力,以公子的武功品行还有在江湖中的威望,明年的武林盟主之位,若是林盟主肯让出来,那便是公子的,若是林盟主觉得您年幼还需要历练,那便是林盟主的。但总归都是你剑门的,有朝一日也终会落入公子手中。”
“这……”
“公子当之无愧。”不待林雨寒开口,便听聂云说道“这天下没有一人能比您更合适,无论是您的见识、品行还是武功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下岂敢,师兄过誉了。”林雨寒再次行礼道。
“诶。不忙。”这次聂云却是直接拦住了林雨寒“即便是如此,也即便我与公子相比相差甚远,本没有本事说出接下来的话,但是我还是想提醒公子一句。”
“师兄请讲,雨寒一定谨记。”
“不必谨记,也都是些狂言。”聂云说着便又望向了林雨寒“我只是觉得您的眼界似乎还衬不上您的品行,而您的抱负似乎也对不
起您的才能。像公子,这样的武功,这样的地位,以及这样的威望,视野不该这么小,姿态也不该放得这么低……哎!算了,算了,胡言乱语,胡言乱语了。”
“没有,才能、品行不敢多言,只是眼界,这段时间,经过了某些事情,当真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