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儿”?黎山老母这话倒是提醒了赫连泽一,“城儿”不用多说,端木洪城的乳名,至于这“宛儿”嘛……“老祖喊得莫不是师祖母的名字?”赫连泽一说着便就望向了赫连茹一。赫连泽一声音很小,基本上就赫连茹一、黎山老母以及周围几人能听到。
赫连泽一口中的祖师母,乃是端木洪城的结发妻子,名曰宛晴。正如之前伊尹所说,当年端木洪城去中原时,宛晴也一同跟去,之后端木洪城出事,这宛晴便就没了消息,生死不明。天山派至今都没断过对宛晴的寻找,但至今仍是杳无音讯。
“老祖怎么忽然喊出祖师母的名字了。”赫连泽一着实有些丈二的和尚——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且貌似还是看着林公子喊的。”
听见赫连泽一的话,赫连茹一当即是转过了头,看了看黎山老母,又看了看赫连泽一。
至于赫连泽一嘛,却是盯着阵中,亦是看出了神,而且表情也是越来越奇怪,许久,不禁感叹道“像,真想啊。”说着便就看向了赫连茹一“在樵州的时候我便就觉得林公子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直想不起来究竟像谁,
刚才经老祖这么一提醒再这么一看,终于是想到了,阿姊,你难道不觉得林公子很像一个人吗?”
“嗯?”赫连茹一一愣。
“是不是很像师祖母。”不待赫连茹一答言,便又听赫连泽一说道“只怪林公子是个男子,脸上线条太过硬朗,若是个女子,再生得柔美些,那便就更像了。”
“你又在胡说。”只听赫连茹一低声责备道“哪里来的这奇怪言语,你出生之前师祖母便就离开了天山,你又何曾见过,安知这位公子与师祖母像与不像。”
“老祖的密室里不是有师祖母的画像吗?我……”赫连泽一当即回道,可是话说一半,便就后悔了,连忙解释道“那日老祖非要拉我进去的,她一会儿把我当是师祖,一会儿又喊我孙儿,我也没办法,老祖的武功你们是知道的。我哪儿能扭得过她啊。”
赫连茹一却是没有理会,深吸了一口气,又望向了阵中的林雨寒,若有所思。
至于赫连泽一嘛,却是不依不饶,凑到了赫连茹一的耳旁,低声说道“阿姊,你难道不觉得很像吗?和祖母密室里的画像,要是不像的话,老祖怎么会唤起师祖母的
名字呢?都说这林公子是林承厚,不,林盟主的养子……”
“林承厚?”赫连泽一话未说完,黎山老母便是一声厉喝,脸上顿时是生出了滚滚怒火“林承厚呢?他杀了吾儿,我要去找他报仇,我要去找他报仇!这个卑鄙小人,我要去找他报仇!”越说越怒,越说越火。
这可是吓坏了赫连泽一、端木龙仇等一众天山弟子。特别是赫连茹一,生怕黎山老母气坏了身子,毕竟也是这么大年纪了,看着一旁惊慌失措的赫连泽一,也生出了丝丝怒气“你怎么好端端地提,提那些往事干嘛啊?”
“我,我……”赫连泽一却是一脸的委屈“我也不知道今天老祖怎么这么大反应,以前不这样的啊,以前她也跟我说道啊,还说算了,别让去报仇了……”
“报仇?报仇!”依旧是不待赫连泽一说完,便又听黎山老母连声说道“你们可曾为吾儿报仇了,啊?衍儿,衍儿……”说着便就看向了端木龙仇“你可曾为你师父报仇了?啊?不,你武功太弱,算了,老身自己去,老身要自己去,林承厚呢?林承厚呢?”说着便对四周一番打量,不觉间浑身上
下一开始颤抖,不是怕,也不是冷,而是怒,浑身上下,难以遏制的怒火。
至于端木龙仇嘛,看着黎山老母,眼眶也第一次湿润,摆了摆头,低声说道“快将老祖送回屋内去,这里天寒,风又大,莫要上了老祖的身子。”
“哦。”赫连泽一答道,连忙又扶起了黎山老母的胳膊,轻声道“老祖,我们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黎山老母却是一个反手拽住了赫连泽一的胳膊“你刚才不是说林承厚吗?林承厚呢?林承厚呢……”说着又朝四周一番打量,怒骂道“林承厚,你个卑鄙小人,快给我出来,你与我儿有八拜之交,可是你却对我儿下此毒手!我今日非得为我儿报仇血恨不可!别拦我,别拦我……”
林承厚与端木洪城有八拜之交?一言一出,全场震惊,不光是明教徒,就连林雨寒、端木龙仇、赫连泽一以前都是听都没听过的事情。
就拿端木龙仇来说吧,以前只知道自己的师父端木洪城有个结义大哥是泰山派的“玉面刀郎”杨旭,端木龙仇也经常对其提起他,至于别的……不对,似乎还有个三弟,端木洪城有意
无意倒也提起过两三次,只是说得不多,特别是有一次端木龙仇问起,端木洪城只是微微一笑,便就不再多言……莫不就是林承厚,可是这事儿也太离奇了吧!
若是二人真是结义兄弟,那当年端木洪城蒙冤的时候,林承厚为何不出来替端木洪城辩解?端木龙仇实在是接受不了……要知道林承厚在中原乃至西域的盛名和侠名,堪称如雷贯耳!
当然最为震惊的还是林雨寒,黎山老母一言一出,心中当即一紧,脑袋一沉,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就连呼吸都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