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样看来,西域一带给林雨寒和赫连茹一杜撰出来的那故事,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日后,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算罢了,可若是再节外生枝,牵绊出别的什么,那这事的走向,给林雨寒自己甚至是整个剑门会带来什么样的灾祸,可就难说了。
毕竟人言可畏,毕竟世事无常!而且也难免有人居心叵测,从中作梗……
韩长青这话一出,堂下顿时是唏嘘一片。
而堂上呢,林雨寒也早已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微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林雨寒素来稳重,韩长青所虑之事林雨寒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一念国,一念家,当时那个情况,林雨寒又如何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过了多时,林雨寒也依旧是没给答复,不过现在韩长青已全然不管这些了,继续说道“即便是这些都先不论,我只单单问你,你这般上赶着讨好,那端木龙仇是否肯善罢甘休,放下二十年前的恩怨,从此不再来我剑门滋事?嗯?”
“这?”一听这话,林雨寒当即是望向了林承厚。
“看来没用啊,哼哼!”韩长青却
是两声冷笑“看来你这个女婿在你老丈人心中位置也不重啊。”
不知道那段“传奇故事”,林雨寒听到韩长青这话自是觉得又奇怪,又突兀。瞬间又望向了韩长青。
“好。”不过不等林雨寒开口,韩长青却又是再次厉声道“我再问你,若是日后你那老丈人来找你义父报仇,你是念及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呢?还是会更在乎那么一段旷世佳话呢?啊?”
林雨寒还是不明所以,不过韩长青话语中,那“义父”和“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几个字眼,却是莫名突兀而刺耳。当然,韩长青也是有意说得比别的话更重了许多。
这下不光是方静一和朱永真了,连林承厚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连忙支声道“师叔,寒儿他也是一时糊涂……”
“糊涂?从樵州一直糊涂到天山?”也许是在气头上,不待林承厚说完,韩长青便就回怼道。不过说罢便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林雨寒,又看了看林承厚,道“好,若是你觉得我不该管,不能管,不配管,或者管错了?你大可说一声,我立马住口。”
“这?师叔您这是哪儿的话。”林承厚连忙说道
,虽说林承厚是掌门人,但是毕竟韩长青身为师叔。
而且这韩长青也并未一般人,却说剑门老祖林段宏建立剑门初期,便就设下了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堂,并由自己的四大弟子韩、方、龙、陈四人为堂主。
其后,这四人的子嗣便就一直辅佐林家到现在,剑门中人都称这为四大家族。而这四大家族,一直和林家结亲不断,所以这韩长青不光是林承厚的师叔,还是其不折不扣的长辈。
“好。”林承厚话音刚落,韩长青便就回道“既然这样,既然大家都在,那今日,我们就把话给说清楚。”韩长青说罢,便就转身,折回到了长桌前,连灌了好几杯酒。
一见这般,方静一心头便是一紧,连忙看向了朱永真,而朱永真刚很亦是看向了方静一,二人四目相对,瞬间,却又尽皆望向了林风默。
而此前,在韩长青说话之间,方静一和朱永真也曾给林风默使了无数次眼色。二人明白,现在这种情况,能止住韩长青的,也就只有林风默一人了。别人都不行,包括林承厚。
可惜啊,无论是刚才还是现在,对于方静一和朱永真的
“求救”,林风默却一直是视而不见。对于韩长青,也一直纵容到了现在。
其实若是林风默想管,也不需要方静一和朱永真使眼色。
或者说,若是韩长青现在针对的是林雨辰,而不是林雨寒,也许,没说两句,林风默便就跳出来了。毕竟在别人跟前,林风默都是老龙王,唯有在林雨辰面前,才是嘻嘻哈哈的老糊涂。
林风默对林雨辰那自是没话说,就像林雨辰小时候,要骑马,林风默就能立刻趴到地上的那种。但是对于林雨寒呢,却一直是不冷不热。
林风默的心思众人也能看得出来,即便是嘴上不说,但是对于林承厚要将剑门掌门之位传给林雨寒这事儿心中还是很不悦的。
“自祖上子远公以来,已二十三代。”片刻,又听韩长青说道“代代辅佐林氏,不敢多言功绩,但是为林家流血殒命的却是不计其数。远的不提,只说近的。我祖父、父亲、三位兄长、长子、幼子、长孙皆是为剑门而死。林家仁义,剑门从未负过韩氏,韩氏虽然寡德,但亦是从未负过剑门。”
说话之间,已然缓缓转身,望向了堂下众人。韩长青
这番话不似之前,这次说得缓慢许多,近乎一字一顿,说到此处,更是莫名沉默了片刻。
林承厚那边还是几番欲言又止,不过一旁的林风默却是忽然支声道“韩氏忠勇仁义,岂可说是寡德。”。
一边说,一边给自己斟着酒“至于功绩嘛,当年我与风毅的命都是凌云公救回来的,我俩虽然活了,可是凌云公却是死了,死时连个子嗣都未留下。”
说着亦是喝了一大杯酒“这等大恩,韩家可以不提,但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