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泾渭自古分明,善恶势不两立,这似乎是舅父当年教我的,可是如今呢?一错只会再错。”
徐子凡说得是风轻云淡,不过叶江年却已听得是怒火中烧,看着徐子凡“的确,你说得不错,我今日这么做也的确是在妥协,但是这般情况下,舅父也是逼不得已,也有诸多难处。”
“世人都有逼不得已,世人都有诸多苦衷。”但听徐子凡继续说道“但这并足以成为一个人作恶的借口。难道穷便可以理直气壮地去偷,光明正大地去抢?我记得您和父亲教我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这……”叶江年是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说来,今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还有灵儿,江湖中皆传言,说你和灵儿消失的这么段时间,是护送川中一窝贼回了幽灵贼府。当然,即便江湖传言不足为信,可你也毕竟拜了林雨辰为师,成了川中一窝贼的徒孙,江湖中多少人想对你们不利,你可曾想过,玄武堂毕竟势单力薄。”
这次,徐子凡却是没有立即答言,而是看了看叶灵儿。
而叶灵儿
呢,瞅了眼叶江年后,便就直接转身站到了徐子凡的身旁。
片刻,又听徐子凡道“不瞒舅父,这也是我想问您的第二件事情。如今师祖被人暗害,剑门四分五裂,师父他又生死不明,我和灵儿回来就是想找您和我父亲商量,如何去相助师父,为师祖报仇之事。但着实没想到回来之后,看到的竟然是这么一番景象,晚辈只想冒昧地问一句,若是舅父自立且投靠了杨家之后,会如何对待师祖的大仇,又如何对待的师父。”
再看叶江年,是片刻思量,道:
“这……子凡,这让我如何跟你说呢?”
“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也一直都深明大义。怎么这件事情上就犯了糊涂呢?嗯?”
“林雨辰当时隐瞒着自己是川中一窝贼弟子的身份,骗你拜了他为师,将你拖下了水,惹了这诸多麻烦。”
“如今东窗事发,他的身份已经败露,对于这么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江湖败类,你如何还将他当师父。”
“你也说了,泾渭自古分明,善恶势不两立,子凡,你现在当做的,应是大义灭亲,与他趁早划清关系才是。”
一言一出,众人皆是望向了徐子
凡。
而徐子凡,依旧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平静至极,道“舅父何必自欺欺人呢?有些事情其实不光糊弄不了我,也糊弄不了你自己。”
“你……”也就是徐子凡这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再次让叶江年脸色大变。不过只能说,这叶江年在徐子凡跟前,态度是真好,也真是有耐心。
看着徐子凡,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自己胸中的怒气后,竟然还勉强挤出了点儿笑容,道子凡啊。你要知道,我对你一直都是视如己出。而且我膝下无子,唯有一女,你二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说,还早早定了娃娃亲,今日我手中的一切,日后可都是你的。”
再看徐子凡,看着叶江年,沉默片刻,却是再次给叶江年行了个礼,道“可惜子凡自知才薄命浅,无福消受!子凡只想劝舅父迷途知返,悬崖勒马。”
“你……开弓怎有回头箭?”但听叶江年恶狠狠地说道“你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难道也不顾灵儿的死活,不顾这在场的所有人,还有玄武堂的所有人?难道是想将所有人都害死吗?”
而徐子凡,亦是再次思量许久“即是这般,那便井水不犯
河水,孩儿不孝,没办法将舅父劝得改邪归正,更没有能力力挽狂澜,现在,孩儿只想带走父亲、方师伯还有这一众不愿意和舅父一起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师兄弟们。”
“你!哼!”叶江年终于是忍无可忍,一甩袖子,背过了身去“我已经说过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今日要么就臣服,要么就将命留下,想走不可能,更别说是带人走了,特别是他,方静一……”
而见这般,方静一是连忙道“你们快走,别管我。你舅父已经被鬼迷了心窍,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他们绝不会让我走的。还有,这个时候就别想着别人了,能走一个是一个,你是他亲外甥,你若要走,他不会将你怎么样的……”
“休想!”哪知不待方静一说完,便又听叶江年一声厉喝“我说过,今日任何人都别想离开,任何人!”说着便又瞅向了徐子凡。
再看徐子凡,还是面色平静“所以,舅父是非要拼个鱼死网破吗?”
“你……”看着徐子凡,叶江年自是一脸的惊异,可以说叶江年是做梦都没想到,徐子凡有一天会对自己说这话,而
且语气和眼神还是这么坚定!
“逆子!”不过,不等叶江年回话,便听一声厉喝“你在说什么胡话!”
这声音,是徐正松。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中院大门已然打开。
院内众人皆是当即转身,果然是徐正松。
“你何时学得如此没大没小,大逆不道了?”又听徐正松一声厉喝,说着便就快步进了中院,而其身后,还跟着一众杨家英雄汇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