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辰是越说越急,越说越恼,越说越激动……的确,林雨辰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一肚子的火。
不过说到一半,一旁的林雨寒终于是听不下去了,道“雨辰,别说了。”
瞅了瞅林雨寒,又看了看袁萱和袁路亭,林雨辰的心顿时便软了,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别的不说,这‘爹’你是不该喊了,反正也不是他的女儿,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他养了你二十年,我大师父还养了我七八年呢,我真看不得你认贼作父。”
“当然,我也没说非要你对他如敌人一般。你若是敬他,尊他声袁掌门,袁盟主,或者,或者喊他一声‘叔父’也行。这可以吧。”
“多谢!”袁萱道,说着便又要磕头。
“诶。”但这可将林雨辰吓得不轻,亦是直接“扑通”一下跪在了袁萱身前,道“你别这样,别这样。大不了,我今日,放过他。当然,这不代表我我就原谅了他,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可能一笔勾销。我只能说暂时不杀他,我日后会去找他。”
说着又望向了袁路亭“我希望是和袁掌门决一死战。为了我爹,也为了我大师父。我只能
做这些了。”
袁萱点了点头“好。那我替我,我,我叔……我替袁掌门谢过林公子了。”
“这……哎!”林雨辰一声叹息,起身,又转身,就这么背对着袁萱和袁路亭“你带他走吧。”
双拳已然紧攥,牙关更是紧咬“袁师叔,我希望在我杀死你之前,你每晚都能睡个好觉,每个午夜梦回时,莫要惊出一身冷汗。”
然后,四下里忽然安静。
片刻……
“林公子。”又听袁萱道“我还有一事想要求你。”
“嗯?”林雨辰一愣,缓缓转身,看着袁萱“什么?”
“关于我爹的……”
“哎!”林雨辰欲哭无泪“你这……”
“你大师父。”不过不待林雨辰开口,边听袁萱道。
“嗯?”林雨辰当即愣住“你说,你说。”
“待我帮他上几柱香。”又听袁萱道“每年清明、年节,还有他的忌日和生辰。”
“好,好。”林雨辰连连点头“这般,他一定会开心的。不,你开心他一定会开心。你放心吧,一切有我。还有……”
林雨辰本想说,让袁萱不要将武林大会之事放在心上,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那,那快起来吧,你
别老跪我了。”
“多谢。”袁萱道,说着便就扶住了袁路亭的胳膊,道“袁掌门,日后您多多保重。”说着本想将袁路亭扶起来。
奈何,袁路亭却是抬手拨开了袁萱的手,而后摆了摆头,轻声道“我这些年对你如何啊?”
袁萱迟疑片刻“您对我很好,很好。”
“那我可有任何一件事亏待过你?委屈过你?”又听袁路亭道。
“没有。”袁萱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也不算有罪了。”袁路亭道,就这么低着头,许久……“袁掌门,叔父……哼哼!哼哼!”冷笑两声,又深吸了一口气“可终究血浓于水啊!”
听到袁路亭的一番话,林雨辰早已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想出言斥责,不过却被徐子凡给挡住了。
而袁萱呢,亦是欲言又止。
片刻,又听袁路亭道“所以,你今日此举是想报答了我的养育之恩,然后今后与我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您的养育之恩,我自是无法报答……”袁萱道。
“袁路亭!”听到这里,林雨辰终于是忍不了了,一声怒斥“你当你是谁了?都放过你一条狗命了,你还想怎样……”
“可我不是条狗
!”话未说完,便听袁路亭一声厉喝“成王败寇,死就死了。一条贱命,不需要对别人摇尾乞怜。我是坏事做尽,但那又怎样,即便是坏,我也坏得顶天立地!”
说着就抓起了腰间的横刀,一咬牙,强行支起了身,看着林雨辰“你当真如你父亲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说什么?”林雨辰怒道。
“我说你与你父亲一样。”袁路亭却是丝毫不让“蠢货一个,孬种一个,懦夫一个,即便是武功再高,手中权势再大,也不过是个废物。”
“你找死!”林雨辰一声怒骂,随即便要动手。还好一旁的徐子凡眼疾手快,拦住了林雨辰。
然后,但听徐子凡“道袁盟主,您这是干嘛啊。即便是您,您……无论如何,您也不能对子骂父,而且还将话说得这么重。”
再看袁路亭,却是冷冷一笑“他若但凡有那么一点儿男人的样子,端木掌门就不会死!”
这一言当真是戳到了林雨辰的七寸上了。
“不光是端木掌门。”又听袁路亭道“还有,你的叔父、伯父,你大哥,你侄儿,以及你娘,包括你,你以为他曾保护过一个人?哼哼!哼哼!”
数声冷笑。
再看林雨辰,已然完全傻眼,就这么愣在原地,看着袁路亭。
而袁路亭呢,亦是看着林雨辰和林雨寒“林雨辰。端木公子,你们以后会后悔的,终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