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吧,以后不准谈恋爱了,好了,都散了吧,都散了。。”
教导主任望着窗外骤然飘飞坠落的雪花,背过身子,长舒了一口气,刚刚他也是一时怒急攻心,说了太多气话。
若一时性急真要给给了少年处分,毁了那少年,他之后会后悔很久的,还好这场意想不到的大雪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也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
南城的雪,已然有十年未见了吧,想想这十年,真是沧海桑田,日新月异,多年以后,少年故地重游,又会有多少人感觉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呢?
经到过沧海,看到别处的河流也就不足为顾了,游览过巫山彩云,别处的云就相形见绌,见过伊人,以后的所有人都黯然失色,便觉爱不另与,只可惜那都是曾经了。
……
雪没有停下。
另外一边,戴小雨堵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终于抵达了周宝办厂的地址,走出车门,帽子上很快就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连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大半夜里,厂房的门居然没关,半掩着的。
戴小雨之前听周宝洋洋得意说过的,他厂里现在的规模虽然不算大,但也有十几个工间了,每个工间一天到晚都在忙活着,十几号工人嘞。
可今日,戴小雨门还未推开,只觉里面清冷,也不知道是不是下了一场雪的缘故,地上已经积了一些雨水。
一推开门,值班房内打开了微弱的灯光,一个穿着棉袄的小伙子隐隐约约听见门外有声音,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站了起来。
小伙子赫然是那天顾一凌和林筱有一面之缘的厂内值班厂员小刘。
“谁啊,送货的吗,这么早就来了吗?”隔着雪夜,小刘没看太清,嘟哝着。
“不是,请问你是值班的吗?”戴小雨轻声问。
值班室里挂着壁灯,小刘这才清醒过来,认真地打量了她两眼,竟觉眼前之人是一位有孕在身的姑娘,连忙说:
“雪越下越大了,您先进来避一下雪,请问您是来找谁的?”
“我找你们厂长,是周宝吧?”
“对对,我们厂长是周宝,请问您是?”
“我是他的妻子。”
“哦哦,原来是老板娘,我听厂长提起过您的。”一见到是熟人,小刘也不犯困了,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叽叽喳喳着,“说您冰雪聪明,人善又漂亮,还是一位老师,好得不得了,每次厂长一提起您,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戴小雨也高兴地笑了笑,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别人叫她的老公厂长,感觉周宝一夜之间就变得高大上了起来,都成一厂之长了。
“对了,您坐,歇着些,我去给您倒一杯开水下来。”小刘搀扶着她坐下。
“好。”戴小雨点点头,又问,“你们厂长呢,就周宝,我怎么没看见他人呢?”
“厂长啊……”小刘摸了摸了脑袋,有点犹豫。
戴小雨觉察到一丝不对劲,坐了下来,对他微笑:“没事的,我都知道的,你说吧。”
“哦,是这样的,您应该也听说了,厂长另外两个合伙人带着钱……”小刘有点愤愤不平。
“带着钱怎么?”戴小雨眨着眼睛,面上不说,心里隐隐已是感觉到了一些不妙。
“一开始厂长相信他们,是大学同学,把他们都当兄弟,大家一起办厂,结果他们拿着一票血汗钱,一个到现在不找着人,还有一个……总之就是厂长被他们在背后捅刀子,都出卖了。”小刘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连他都要感到义愤填膺,生气地拍了拍桌子。
戴小雨微不可查地一震,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翻江倒海的,发生的这些事情,周宝从未对她说过。
“有多久了?”戴小雨极力控制着,不让声音颤抖起来。
她第一次来到周宝的厂里,就见到这幅模样,整个厂还没欣欣向荣几天,这里的命运似乎摇摇欲坠不知要走向何方,早知道当时周宝说要办厂,她就该意志坚决的反对,就不至于最后落到这种田地。
你说,她在学校里教书,周宝也在学校附近开一个小卖部,放学过后就能一起回家,有什么不好的呢,为什么非要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好日子?
“您不是知道吗?”小刘有点狐疑。
“没事,你再说一遍。”戴小雨微微叹了口气。
“事情发生一个多月了,据说当时在义乌,厂长把他兄弟狠狠地打了一顿,那人也没还手,差点送他进公安,厂长最后还是心软了啊。”小刘没想太多地说。
“那现在周宝他人呢?”戴小雨望着窗外的飘雪,迷茫地睁大了眼睛,又回想起一起吃火锅的那个晚上。
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前,周宝满怀斗志的样子,信心满满地说要办厂,要给她富婆一样的好日子。
“我不要什么富婆一样的好日子,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戴小雨的心被隐隐刺痛,眼神有些涣散,风雪中,声音低至连身旁的人都听不太清。
小刘:“听说又找到另外那个人了,厂长连夜赶去了,不知这回要多久才能回来,希望能把钱追回来吧,不然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上了。”
戴小雨:“你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