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娇把钢丝绳索放下去,教她把绳子围在腰间,然后把挂钩扣在铁环上。
扣好之后,陆敬明把人拽了上来,然后又赶紧把绳子放下去救陆子谦。
两人湿漉漉的坐在地上,周氏哭的泣不成声,她见儿子已经上来了,甚至还想再跳一次。
出了这种丑事,她没脸见丈夫见儿女,更没脸活着。
“娘,先进屋吧。”
苏玉娇给陆子薇使眼色,让她先把人扶回房间。
墨书则是在陆子谦旁边小声耳语,好像是人抓到了。
陆敬明脸色难看,始终默不作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氏。
“爹,您先去前院招待客人,这件事不宜声张。”
“我问问是怎么回事,娘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她绝对做不出对不起您的事!”
“您想想薇薇,再想想娘,二房绝对脱不了干系。”
陆敬明脸色依旧阴沉,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娘,到底怎么回事,那人……那人是谁?”
周氏哭哭啼啼:“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对不起你爹,也对不起陆家……”
“那人是我表哥,我年轻时跟他订过亲。”
“我们定亲那年,也是朝廷征兵的时期,他跟你爹是同一年当的兵。”
“当时跟他们一起的还有我弟弟。”
“三年后,你爹混成了千夫长,他却为了救我弟弟瘸了腿。”
“我爹知道他腿瘸了,就很不道德的去他家退了婚事,然后又让我嫁给你爹了。”
“他也因此很多年都没有娶妻,直到三十岁才娶。”
“为此我很过意不去,觉得是我耽误了,也觉得我家出尔反尔,对不起他。”
“更何况他是为了救我弟才伤了腿……”
“再加上他腿瘸之后确实成了废人,不能干活不能种地,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他娘子孩子都经常生病,我就经常接济他。”
“后来你爹知道我跟他有过婚约,就很介意这件事,不准我跟他来往。”
“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也从来没联系过。”
“今日他突然出现在府中,说他娘子死了,大儿子也病死,小儿子如今也身患重病,想找我借一点银子。”
“我知道你爹很介意我跟他来往,也不想被人看到我跟陌生男人来往,图惹是非,就把丫鬟支走了。”
“我本想给他一些银钱让他快些走,可他却说他已经三天三夜没吃过饭了,能不能求一口饭吃。”
“我不忍心拒绝,就亲自给他端了一碗面。”
“他一边吃面,一边跟我说起这些年的遭遇,不知不觉中我觉得浑身瘫软无力,似乎连站也站不起了……”
“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把我抱上床,撕扯我的衣裳,还脱了他自己的……”
周氏说到这里,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陆子薇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的问道:“他有没有……有没有做那种事?”
她知道她作为女儿不该问这种话,但她真的很难接受。
母亲这样善良的人,就这被人贼人玷污了?
周氏摇头,极力解释:“没有,他还没来得及……”
但她衣裳被撕开了,那人对她亲也亲了,摸也摸了,只是没做到最后一步,她依然不算清白。
她对不起自己的夫君!
这些话周氏难以启齿,心里却又过不去这道坎儿,渐渐的成了她的心病。
宴会结束,客人都走了之后,大房二房的人全都聚在周氏的院中,似乎在等处理结果。
周氏出了这么大的丑闻,肯定不会当做没事发生。
最先跳出来叫嚣的就是老朱氏和老头子。
“周氏这个不要脸的,偷汉子都偷到家里来了,真是反了天了。”
“是当我们陆家都没人了吗?”
“老大,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吧,是休妻还是浸猪笼?”
“总之,这等不要脸的老娼妇是断然不能再留了。”
苏玉娇看到这一幕,气的浑身颤抖。
现在的周氏,一如当年的她,委屈、绝望又无助。
若没有老朱氏的帮助,那个叫周盛昌的瘸子绝对混不进来。
这里可是将军府,对方又是个行动不便的瘸子,岂是如此容易就能混进来的?
老朱氏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还真是乐此不疲。
别的招数不会,只会泼脏水这一招,却对女子是致命的,且屡试不爽。
上次陷害薇薇,被顾恒救了。
这次,周氏却不幸中招。
周氏像个罪人一样跪在地上,惭愧的低着头,听着老朱氏和王氏的羞辱诋毁谩骂。
竟是发了狠,一头撞在假山上,磕的头破血流。
这就是苏玉娇不敢离开的缘故。
周氏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她无法接受这种肮脏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随时都有自戕的可能。
如今老朱氏和王氏还不断用言语刺激她……
院中一阵手忙脚乱,苏玉娇及时抢救,周氏血流不止,必须把她抬到自己的手术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