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防夜防真是家贼难防!”
倾盆大雨雷电轰鸣的夜晚,沈晚又一次被佣人蛮横的推出家门,瘦小的身子一个踉跄狠狠摔下台阶。
女孩却顾不上磕出鲜血的膝盖,生怕被抛弃似的,惊慌失措当场跪下,顶着大雨哭得撕心裂肺,“爸爸,我没有偷娇娇妹妹的卡地亚……”
沈建明站在屋檐下,疾言厉色地训斥道:“山沟里来的就是手脚不干净!你好好跪在外边,就让雨水冲刷干净你那颗肮脏的心,等天亮了就把你送回山沟里去,让你过回几天苦日子就知道悔改了!”
女孩一听要被送回去,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哆哆嗦嗦的磕头。
“爸爸,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偷……”
砰地一声,家门关闭。
她仰着头,凄凉无助地望着紧闭的家门,又低头看了看被打得满是鞭痕的手臂,那张面黄肌瘦的脸上充满绝望。
不知道跪了多久,已近深夜。
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女孩有气无力的回头看去。
是沈家长子沈长风回来了。
他西装革履,撑着一把黑伞,面无表情的走过来,眼神一丁点都没落在跪着的女孩身上,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女孩犹如看到救命稻草般想去抱沈长风的裤腿,可想到他有洁癖,从来不许外人碰。
她刚伸出去的手,又颤颤巍巍地缩了回去。
“大哥哥,你帮我求求父亲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偷妹妹的卡地亚,我连卡地亚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沈长风似乎没听见她的求助,直接走了过去。
“大哥哥!”沈晚哭着,拼命的扑了过去,一把抱住沈长风的脚踝。
沈长风顿住脚步,头也不回,声音极尽冷漠:“放开,脏。”
“我不想被送回去,我会被那个酒鬼打死的,大哥哥求求你了,可不可以帮帮我,一次,就一次,最后一次……”
沈晚淋着大雨已经跪了几个小时,早就没多少力气,说到最后声音都有气无力了。
听着女孩装模作样可怜兮兮的乞求,沈长风想到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家的时候,就偷了大家的东西藏在床底下。
现在老毛病又犯了,还死不承认的样子让他心生厌烦。
“你说你没偷,为什么所有人都指证你偷了?”
“一个人说你也许是对方诬陷你,但如果人人都说你偷了呢?”
“沈晚,我沈家就没出过你这样品行恶劣的人,你真给家里丢脸。”
“想要自证清白,可以,你去死吧。”
沈长风说完头也不回地的进了家门。
沈晚绝望的愣在那,呆呆地看着再一次隔绝她的那扇门,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的爬起来。
一扭头,旁边是造型独特且名贵的景观石。
她记得第一次来这个家的时候,看见这块好看的石头想摸一摸,却被沈娇娇呵斥,说这块石头很贵很贵,卖了她都赔不起。
嗯,这个石头很贵,她不能弄脏了,不然家人会不高兴的。
沈晚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走向墙角。
轰隆!
一道雷声掩盖了女孩以死证明清白的声音。
次日。
火葬场停尸间。
工作人员刚把女孩装进裹尸袋,放到棺椁里,正打算推着去火化时。
棺椁里却传来一声清冷凌厉的声音。
“裂地碎土,驱邪除障,破——”
随着声音落下,棺材板突然飞起。
“卧槽,诈尸了!”
工作人员吓得魂不附体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一只苍白干瘦的手从裹尸袋里探出来。
“啊——”
十分钟后,工作人员终于相信女孩只是受到撞击而假死过去,并没有完全死掉的事实。
“早知道你没死,你头上的伤口我应该给你好好缝一下的,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再处理一下?”
沈晚摸了摸额头的那道口子,针脚细密,还算可以。
“不用了。”
工作人员看着女孩因为营养不良,整个人瘦巴巴的样子就感觉有些心疼,拿了一瓶自己的牛奶递给她,“你还有家人在世吗?朋友呢?你记得电话吗,我帮你打给他们,让他们来接你?”
送她来的人只说了一句骨灰不要了就走了,其他身份信息都没有。
显而易见,这可怜的女孩无亲无故的,真是可怜啊!
沈晚饿得走不动道了,坐在那先乖乖的喝完了牛奶,才抬眼打量眼前的工作人员。
“日月角上若塌陷,父母有病不安康,你月角低洼,母亲身体不好,早去医院看只需要吃药就能好,拖晚就得上手术台了,九死一生,危也。”
工作人员一脸懵逼:“啊?小姑娘你在说什么。”
“走了,这番话就当做你一瓶牛奶的恩情了。”沈晚起身往外走。
火葬场远离市区,沈晚单手插兜斜倚在路边的树干上,苍白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神色。
她低头看手上的鞭痕,稚嫩的脸庞上却透着不符合常人的寒意。
“我竟然重生回来了……”
她是沈晚,却是来自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