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付云蓝说。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我没时间跟这些无聊的谣言较劲。比起这个来,你去问问凯琳,那个喝‘圣水’治辐射的谣言调查得怎么样了。”
因为墨塞德的核爆,蜂鸟镇和周边地区的核辐射浓度都增强了,按照医生的说法,这种程度的增强对人体的影响不大,就像一个人每天抽十根烟和每天抽十一根烟,对得肺癌的几率影响不大一样。但是这个消息依旧引爆了人们的恐慌,一些谣言也趁机冒头大行其道,付云蓝听到消息,蜂鸟镇中有人私下里出售高价的“圣水”,号称可以治疗核辐射,前提是要加入一个什么教派。
对付云蓝说,这才是需要投注精力的正事,至于那些闲着无聊的人对他的私生活怎么指手画脚,随他们去好了。
黑塔有句话说的没错,在废土上,生存永远是第一要务,只要有土地,有军队,有硬实力,并且不要对领土内的人压榨得太过苛刻,没有人会真正在意统治者私下里是个恶棍还是个淫棍,只不过八卦领导者和名人的私生活历来就是人类的天性,付云蓝既然接下了这个重担,就做好了被人指指点点的准备。
瑟利斯特抱着新买的衣服和两天份的食物往家里走,蜂鸟镇的小巷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地残破并且冷清,一些衣衫褴褛的流浪汉颓丧地坐在墙角,期盼着一份从天而降的工作,那意味着他们能得到宝贵的食物和生存下去的机会。
蜂鸟镇的城墙可以给他们提供庇护,但是这些没有固定工作的人总是时刻面临着饥饿的威胁,长期的饥饿使得他们越来越虚弱,等到有终于人需要雇佣杂工的时候,太瘦弱的人将得不到工作的机会,只能绝望地等待死亡。
瑟利斯特还注意到,这些路边的饥民大多是男的,因为女性在战后这个贫瘠又混乱的世界里更不容易存活下来,不过在蜂鸟镇,走投无路的女人至少可以到黑瓶子巷靠出卖肉体为生--尽管饥饿和疾病使她们当中的许多人瘦得几乎都已经看不出女性特征了,仍然会有人愿意用一点点食物的代价来满足一下原始的生理需求。
因为缺乏必要的卫生用品,黑瓶子巷的女人每一个都身患各种性病,只有彻底自我放弃的人才会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不过在一个毒品销量比香烟还要好的地方,没有自我放弃的人也确实不多了。
毕竟人们都切身地感受着这个世界的变化——战前留下的还能用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就连种蘑菇用的树木都已经砍得所剩无几了,生存环境一年比一年糟糕,而且完全看不到改变的迹象,这样的一个世界,确实很难让人对未来继续保持乐观和希望,许多人都抱着活一天是一天的心态,根本不相信一切还有变好起来的可能。
瑟利斯特正出神的时候,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手持凶器恶狠狠地威胁道:“站住,把吃的留下,不然我就杀了你,吃你的肉!”
瑟利斯特无语地看着这个绝望的劫匪,他手里的凶器甚至都算不上是凶器,只是一块磨尖的铁片,拿碎布条简单地缠了一个把手而已。
遭遇抢劫的瑟利斯特并不觉得害怕,他的脑海里迅速冒出了几种简单快速地制服对方的方法--尽管他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学过这些格斗方面的知识,但他莫名地就是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甚至开始估算双方的力量差距,虽然他从未经历过体能训练,比起付云蓝这样专业的佣兵不知道差了几条街,但是收拾一个饿得已经摇摇欲坠的暴徒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那个暴徒看来,瑟利斯特显然是被吓呆了,暴徒更凶地喊道:“快点!不然我就动手了!”
瑟利斯特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的时候,付云蓝突然从转角处出现,一拳将那个暴徒打得横摔了出去,这样的重击显然不是一个瘦弱得已经脚步虚浮的男人可以承受的,他立刻就晕倒在地。
瑟利斯特愣愣地看着付云蓝的背影。
付云蓝回过头来看着他:“没事吧?”
瑟利斯特点点头。
“不要一个人拿着食物在外面走,你根本无法预测这些人为了一口吃的能干出什么事来。”
瑟利斯特低下头轻声地说:“……对不起。”
“……我不是要责怪你。”付云蓝将他手上的东西接了过去,“总之,下次小心一些。”
“嗯……”
两个自卫队的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他们惊讶地看着晕倒的劫匪和付云蓝:“团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把这人扔出去,罪名是抢劫。”付云蓝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就对瑟利斯特说:“走吧,回家。”
蜂鸟镇没有监狱,也没有狱警和法官这种奢侈的配置,罪犯更不会有吃牢饭的待遇,除了少数犯罪是死刑立即执行以外,对大多数犯罪的处理结果都是简单粗暴的放逐--那和死刑的区别也许仅仅在于死得比较缓慢和痛苦而已。
瑟利斯特走出去好远,还能听到那个醒来的劫匪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求求你们!我只是太饿了,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不要把我赶出去,我会死在外面的!我一定会死的!”
付云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