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娘在船上摆摆手,冲进了屋里。
左右她的魂归山海镜所有,寻常鬼魅不得侵。
只要想明白这点,那些鬼就伤不了她,只敢使些障眼法,让她崩溃,让她发疯,好叫她心神不宁跌进江水里淹死。
她冲进了阁楼中,一层层去寻,边喊边叫。
“九公子!”
“九公子你在哪?听到了回应我一声。”
只是,不论她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九公子在这艘船最底层,堆积了许多尸骨的地方。
他什么也听不见。
他以为他们逃出来了,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船,他们带着剩下的船夫和士兵往岸上去,和来剿匪的大军集合,并告诉他们赤月教的机密。
“九公子!!”
他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呼喊,甩甩头,往四周看去。
灯光下,觥筹交错,大家都在庆贺剿匪成功。赤月教被一网打尽,同样收缴来的,还有上万两白银,数千两黄金以及上千箱五石散……
这样大的一个功绩,回京后陛下必然会嘉奖他们。
父王的王位也只能传给嫡长子罢了,他身为不受宠的庶出第九子,只能凭自己拼个郡王位。
“来来来,喝酒……”九公子笑道。
楼上,黎三娘飞奔着,不断去搜,每一间房都踢开了,细细查看,床底下也不放过。
她再往楼下去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好悬没摔倒。
回头去看,楼梯上什么也没有,她以为自己方才只是不慎滑倒,走出几步又觉得不太对。
刚才她踩着的东西,圆圆硬硬的,怎么感觉有点像……
黎三娘折返回去,伸手去摸。
凭肉眼去看地上确实像什么也没有,可她伸出手,却摸到了一面圆圆的镜子,冰冷、光滑。她还能摸到镜面背后反负复杂的花纹。
是山海镜。
不会错的,一定是九公子不慎落下的,他怎么会丢在这里?
黎三娘带起镜子,一路照,一路往下去,这回她喊得更大声。
可依旧无人应答。
这艘船上,像是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
那头,姜遗光和黎恪把船划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他们所乘的大船底下。
毕竟是工部造的船,比匪船要严实精细多了,赤月教的人根本就不舍得放走这船,绳索拉了,叫了两个掌舵的好手去上面开着。
现在,这艘船上的人也不见了,姜遗光借铁索噔噔噔几步上去,翻身跳在甲板上。
见黎恪和兰姑无法上来,便对他们说:“在这等着我,我马上出来。”
说罢,他冲进了藏镜的阁楼中,拔腿往楼上跑。
黎恪和兰姑坐在小船上等待。
江水悠悠。
黎恪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也戴着斗笠,周围垂下布料,阻隔大半视线,他小心地撩开一点,往四周看去。
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不对劲。
红色的月亮,红色的月光。
小船夹在两条大船中,江水平静无波,连影子也……
等等,影子?
黎恪心跳得很快。
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坐在小船上的两人的影子……
黎恪没有明说,只对兰姑道:“不必担忧,善多很快就回来。”说吧,他悄悄地低头往江水中看着自己的影子。
掀开一条缝,往下悄悄看去。
微红的江水表面,照出一张狰狞可怖的惨白面庞。
黎恪一瞬间收回视线,安稳坐着。
斗笠下,面色凝重。
他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什么。
而被他忽略的东西……
……
禹杭地带,有一处离地不过几十丈远的小岛,小岛正好在江水中央。那小岛十分隐蔽,看着无甚出奇,让它有一点好,就是不论旱涝,都不影响什么。
赤月教的教主,就住在这小岛上。因此,这座岛也叫做红月岛。
赤月教并不急着扩张地盘,他们一直奉信,忠心比数量更重要。
凡要入教之人,必要经过重重考验,确定对赤月教及教主忠心耿耿,才能入教。
所有的教徒最羡慕的人就是二十八星宿将军。
他们能最近地聆听教主旨意,能更多感知红月恩泽。
每一天,红月岛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教主并不严苛,相反,他无论是对待帮众,还是对几位将军都十分和气,他越是和气,越无人敢冒犯他。
人人都敬爱他,畏惧他,又不吝惜用各种方式讨好他。
今日,红月岛的气氛有些不一样。
教主平日喜欢点起灯来,把整个小岛照得明亮,今日,他却没有点灯。
他坐在岛上最高大的松树下,二十七星宿将军都在他身前。
再往前不远处,是数百位帮中教众。
他一人坐着,其他几百人都站着,却显得他比那几百人还要更高大些。
“毕宿没有回来,他的船也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教主和气地问。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