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落下而急匆匆往大树所在处奔跑的每一步都踩在了各国城池中,步步染血。
而直到他停下,把一张自己看不见的卷轴从那人手下抽出来后,兰姑才后知后觉从他身上闻到了一些新鲜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吗?还是皮又蹭破了?”兰姑问。
姜遗光什么也看不见,在他眼中只有一片漆黑虚无,他仍旧郑重地放下手里捻起的画卷一样的东西,听得兰姑问话,摇摇头:“没有。”
他没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兰姑却觉得越来越清晰,已经到了浓郁到无法忽视的地步。
方才太着急,她便没仔细看,停下来后,兰姑从姜遗光背上下来,坐在地面,总算看见了姜遗光身后深黄泥土地上隐约的一点红痕。
“地上有……血脚印。”
一瞬间,兰姑只以为又生了诡异,但再看,那脚印的大小和姜遗光的一样。
“是你的脚印,你腿受伤了吗?”
姜遗光仍旧摇头:“没有。”他没看到所谓的血脚印。
“那会是什么?”兰姑不信,“你踮脚让我瞧瞧。”
姜遗光依言照做了,兰姑看他鞋底,黏了一层厚厚的细碎血糊。
兰姑当即脸色大变,她明白了那些血糊都是什么东西。
善多他……他竟在无意间做下了这些罪孽。
如果只是镜中的人和牲畜还好,要是里面也有入镜人……若往再可怕点的方向想,善多杀死的那些人中,黎恪九公子和三娘,会不会在其中?
“善多,你……”她把自己的猜想说了。
顺着姜遗光来时的方向看去,一道道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