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孤雁行一礼,声音轻快道:“回禀大人,陛下原本请了傅伯来与大人说说话,傅伯病了才叫换人的。”
傅伯病了?赵瑛下意识便往坏处想,是不是有人害他?还是他被关起来了?
她不留痕迹地往子车鸣那头瞄一眼,后者正僵笑着应付凑上来敬酒的人们,看不出什么。
明孤雁说罢,恭敬退下往其他座位倒酒。赵瑛有些坐不住,眼见上首陛下已经敬过三杯,她便偷偷溜了出去。
刚喝了两杯热酒,出来冷风一吹,赵瑛脑袋清醒过来。
要是皇帝赐宴,一般人别说病了,就算腿断了让人抬也要抬到宴上,否则怎么表现自己的忠心?
所以……傅伯这病,要么怕过给别人,要么病的不好看,要么……根本就是个托辞,他自己不想来,才假托自己病了。
仔细回想,一切似乎都有迹可循。比如傅伯虽然见识极广,却没有一点要为朝廷效力的样子。哪怕对两千年前那位千古一帝秦始皇他也隐隐有些厌憎,还有点她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更不用说如今这位看似不显的女帝了。
他从未提及,既可以说是为了避讳,又何尝不是一种轻视呢?
赵瑛觉得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傅伯会不会也是那位异人的手下?这股连皇帝都瞧不起的劲儿,和凌烛简直一模一样。
新年过后,长安城内外,一直到城郊,那股热闹劲儿还没散,风中好像还残留着线香和炮竹味儿。
骊山驻地也是如此,离卜算出祭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大家反而坦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