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张如从来不知道,安小舞打人的时候都不说一声,她更不知道,安小舞是真打!
那鸡毛掸子抽在她的胳膊上,从肩膀往手腕处,不放弃每一块肌肤,抽打的快狠准,还特别的有节奏。
怎么判断出来节奏的?当然是从张如的喊叫声中听出来的了。
左胳膊抽完抽右胳膊,胳膊打完开始打后背、臀部、大腿,膝盖弯被抽下去的时候,张如连叫声都没有发出来,腿一软,双膝重重地着地,就这么跪在了赵晓晓身前。
安小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跪着好好忏悔吧!”
赵晓晓惊得就想往一边躲。
亲娘跪她,她会不会折寿啊!
赵晓晓低喃:“师父,我……”
“我安小舞的徒弟,受得起她的跪地忏悔,”安小舞傲然道。
赵晓晓的眼圈红了,她重重点头。
安小舞很欣慰,她的徒弟终于面对着张如也能支棱起来了,她把手里的鸡毛掸子递给赵晓晓,无声地鼓励她。
赵晓晓将鸡毛掸子接过来,深深吸了口气看向跪在地上疼出了一脸泪的张如,用鸡毛掸子指着她,学着张如经常骂她的调调,大声说道:“你现在知道疼了,你天天用这个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我会疼!”
“你叫什么叫?这才哪到哪啊?你再叫,你再叫我还打你!”
“反了你了!”张如嚎叫着从地上站起来,就要去夺赵晓晓手里的鸡毛掸子。
“你个死丫头,出去浪一个晚上就不知道自个儿姓甚名谁了,老娘打你天经地义,你敢动老娘一下,都要遭天打雷劈的,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来世想投生畜生道都得排队,你个不知道尊老爱幼的玩意儿,你连畜生都不如,老娘真的后悔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赵晓晓听着这些刺穿她耳膜的咒骂声,就像被点了穴似的,僵直着身体站在了原地,明明知道自己该躲开,可她的脚却不听使唤。
安小舞单脚勾过一个小凳子直接就踢了过去。
“嗷!”
张如捂着右胳膊怪叫一声,然后她的胳膊和肩膀就像失去了链接一样,以一个怪异的角度垂了下来,还微微晃动了几下。
张如闭着眼睛嗷嗷大叫,她现在只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昏过去。
赵晓晓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后,僵硬地转头看向安小舞,“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师父,我没用,我太没用了呜呜呜……”
师父会不会嫌弃她?
怎么张如嚷嚷她两声,她都不会动弹了?她还菜,师父会不会嫌弃她是个小辣鸡啊!呜呜呜。
赵晓晓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安小舞的时候内心活动这么丰富,每次只要思考和安小舞有关系的事情,她的脑袋瓜都灵光的很,可只要她面对张如,她就愣愣得不知道作何反应。
还有赵福……
赵晓晓只要想到这个人,她就会很怕,怕的心脏都不舒服,怕到想哭,怕到整个人世界都失去了光,怕到连推开窗面对阳光的勇气都没有。
黑暗被驱散,赵晓晓的怀里是柔软温暖有温度的灵宝。
灵宝用绒绒的肉爪轻轻摸着赵晓晓的脸,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赵晓晓这个时候才恍然回神,她哭了,她又没有骨气的因为这些不爱她不在乎她的人,哭了。
“师父,我……”
赵晓晓委屈巴巴地看着安小舞。
“乖,哭什么?把眼泪擦干净。”安小舞这才摸出来一根皮鞭,在地上随意一挥,破空声扬起了无数的尘土,她看着对面躲在墙角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赵杨氏:“现在轮到你了。”
“晓晓,是你来,还是我来?”
安小舞将手里的鞭子递给赵晓晓,微笑着问她。
赵晓晓只迟疑了一瞬就从安小舞的手里接过了皮鞭,看向赵杨氏。
赵杨氏怔了怔,她这会儿可不像张如那样没脑子,略显肥胖的身体晃晃悠悠就跑,尝试着想要把内院的门推开。
白费力气。
赵晓晓拎着鞭子走了过去,她的心“怦怦”地狂跳个不停,明明怕的呼吸都凌乱了不少,可第一鞭子挥出去的时候,赵晓晓只想高呼“爽”!
多年来的憋屈,因为赵杨氏的慈母的心态,宠的赵福都快三十岁了,还是一副纨绔天不怕地不怕的地痞样儿。
她恨,她真的好恨!
赵晓晓的鞭子一鞭子一鞭子地往赵杨氏身上抽打。
赵杨氏也是个有骨气的,不像张如那样叫,她咬着唇瓣,怒视着赵晓晓的眼神仿佛在说,小贱人,今天你不打死我,明日我就会弄死你!
赵晓晓被赵杨氏的眼神骇到,刚刚举起手里的鞭子好一会儿都没有抽下去。
安小舞也不催促,抚摸着怀里灵宝的小脑袋,静静地看着赵晓晓,她相信,赵晓晓会克服心里的惧意的。
果然,赵晓晓闭上眼睛,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重新睁开了眼睛,再次挥动手里鞭子的时候,和刚才的力度不同,每一鞭子都不再留情面。
“啊!”赵杨氏被打得叫出了声,满眼都是恨意:“赵晓晓,你好得很呐!打了亲娘打祖母,在皓汉国你也是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