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几年前在桥洞下和流浪汉抢地盘的日子,还是舒服多了。
林驯不挑。
晚上有比赛就打比赛,没安排就去楼上酒吧打杂,忙到凌晨,再回休息室睡觉,这就是他一天的生活安排。打比赛或有斗兽表演时,他特意往观众席看了几次,再没见过霍霆霄。
不来挺好的,这种地方少来为妙。
这天忙完回到休息室躺下,林驯闭眼听着外面吵架、叫床还有划拳的声音,将近中午才勉强有了点睡意。他睡得轻,意识浮浮沉沉,也分不清究竟有没有睡着,直到手机闹铃响起,他坐了起来。
离酒吧营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林驯洗漱完,先去外面吃饭。
从俱乐部后门出去,穿过一条小巷,巷口对面有家餐馆做的炒饭味道还行,量足实惠,林驯吃完饭,顺便在旁边小卖部买了包烟,再沿原路返回。
出门一趟来去不过十几分钟,结果他还是被人堵在了巷子里。
幸运的是,不是蝎子的人,只是群抢钱的垃圾。
林驯睡眠不足,整个人恹恹的,不想跟他们纠缠。他主动交出身上的全部现金,谁知却换来对面一顿讥讽。
“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垃圾啐了一口,歪头冲身边的小垃圾使眼色,“再搜搜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玩意儿。”
“是!老大!”
几名打手瞬间围住林驯,要掏他的裤袋。
林驯冷了脸,抬腿左右快踢再接一记回旋踢,六个人瞬间倒了五个。剩下的那个一愣,随即从后腰掏出一把甩棍,发狠地朝林驯冲过去。
林驯闪身避开,反手给了那人一拳。
其余人这时从地上爬了起来,知道今天遇见了个狠角色,各个面露狰狞,一窝蜂地再次围上去。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面都带了家伙,林驯最终被反拧胳膊按在了粗糙的墙壁上。
老大恶狠狠地踹了下他的膝弯,骂道:“他妈的还挺能打,你再动下试试啊!”
说着,他摸进林驯的裤袋,从右兜里翻出一块手表。
表盘机芯做工精良,电镀均匀光亮,就算是不懂表的,也能一眼看出它价值不菲。
只是内部没有表针,是块坏表。
“操,没表针还能值几个钱,”那人把表扔给旁边的人,“你们谁懂眼,看看能卖出去吗?”
这时林驯忽然暴起,拼着胳膊被拧断的风险,硬用蛮力撞开了钳制他的两个人。
“我靠!把人按住了啊!”
低呵声中,打手们再次抄起家伙往林驯身上砸去,林驯脑袋被打破了,血顺着额角往下流,他却全然不管,只疯了似的去抢表。
这股不顾死活的凶悍劲儿把拿表的兄弟吓了个激灵,手一抖,表“啪嗒”掉在了地上。
林驯扑过去捡,其他人趁势用甩棍猛击他的后背,疼痛瞬间炸开,林驯一个趔趄摔趴在地。
手表近在咫尺,他伸出手,指尖刚勾到表带,却被一只脚狠狠踩住了手背。
随后,四周围过来很多只脚,又踢又踩,头顶一片混乱的叫骂,林驯一概看不见、听不见,他只盯着那块沾了泥污的手表。
血流经眼皮,蛰红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踩住手的那只脚撤开了,林驯赶忙再去捡,却见一只手先他一步,他想都没想,一把攥住了那人手腕。
他凶狠地抬眼,瞳孔微微放大。
……霍霆霄?
怎么会在这看见霍霆霄?
他用力眨了下被血糊住的眼睛,近在眼前的那张英俊的面孔并未消失,不是幻觉,也不是臆想,男人的手腕还被他牢牢抓在手里。
林驯张了张嘴,喉咙里才挤出几个闷哑的音节,就被一名半路杀出的保镖按住肩膀,警告他快放手。
他没防备,再次摔趴在地上。
霍霆霄扫了那名保镖一眼,对方立刻撤手,退到一旁。
这时林驯终于回过神,慌忙松开霍霆霄,从地上爬起来。
低头一看,衣服是脏的,鞋子掉了一只,就连双手也尽是血污泥垢。
好狼狈,怎么偏偏让霍霆霄看见。
他懊恼地抬起胳膊蹭了把脸。
面前递来一张纸巾,林驯微怔,顺着男人修剪干净的指甲看去,看见霍霆霄腕间被他抓出了几道鲜明的指印,心里更不是滋味。
林驯接过纸巾,低头擦掉脸上的血渍,慢而用力。
霍霆霄的随身保镖把抢钱的几个垃圾打包送去对街的警署,只留下一个人守在巷口,巷内恢复了宁静。
天色渐暗,安在后门上方的一盏照明灯已经老化,忽闪忽闪的,时不时发出一阵电流声。
“要不要去医院?”霍霆霄问。
林驯摇头,眼皮垂着,时不时扫一眼霍霆霄手里的那块坏表。很明显想要回来,但迟迟没有伸出手。
霍霆霄拿起表端详,林驯轻轻提起一口气,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
霍霆霄眯了下眼,看他的眼神又深几分:“这块表……很重要吗?”
林驯点头,一秒后又摇头。
霍霆霄不看表了,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林驯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