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可否。
林驯心虚极了。
他怕对方误会,更怕对方认出他是谁。林驯实在不敢想象,如果霍霆霄认出了他,并知道他对他抱了什么样的心思,会露出多么鄙夷又嫌恶的表情。
这时就该庆幸,霍霆霄是个十足有涵养的绅士。
绅士不会逮着一个人的伤疤刨根究底。
然而他不知道,绅士此刻看他单膝点地、眼巴巴仰望人的样子,心里想的却是他还少了一条尾巴。
一条毛茸茸、会被打湿的尾巴。
没有尾巴,怎么算是一只合格的小野猫呢。
霍霆霄轻拍一下他的脸,靠回躺椅里,懒懒道:“在家不用守着我,你随便玩去吧。”
说完,他戴上头顶的墨镜,切断了交流窗口。
林驯自动将这句话翻译成“请不要打扰我”。
他放下毯子,识趣地走了。
以他的性格,做不到放开手脚“随便玩”,总待在房间似乎也不太好,于是他就去找纪叔,帮忙做点事。
纪叔随和健谈,喜欢园艺,很爽快地带他一起去花园修剪果树。
林驯一边打下手,一边知道了不少关于霍霆霄的生活习惯。
落日时分,他从果园回来,手里还拎了个小篮子。
霍霆霄正在餐厅一个人吃晚饭,看见他,有点好奇,问:“干嘛去了?”
林驯把小篮放到餐岛台上,从里面拿出一串红壳荔枝,冲他晃了晃。然后他把荔枝去皮泡了盐水,再装进果盘,给霍霆霄端过去。
霍霆霄看着他的脸,说:“有点红。”
林驯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嘴,拿出手机写:天热,陪纪叔摘荔枝。
霍霆霄“嗯”了一声:“甜不甜,你尝了吗?”
林驯打字说:甜的,你慢慢吃。
厨房旁边有单独的员工小餐厅,林驯和纪叔还有几名保姆一起吃晚饭。
霍霆霄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人,负责清洁和做饭的保姆都不住家,晚饭收拾干净后,偌大一座庄园就安静下来。
林驯独自散了会儿步,不知不觉间,走到自己房外的小花园。
他抬头看了一眼,书房的灯没亮,三楼也是黑的。
霍霆霄不在楼上,那会在健身房吗?还是楼下台球室?
出神间,别墅大门口传来动静,他循声望去,迈巴赫的流星雨大灯划破夜色,拐上车道,转眼便驶出他的视野范围。
这个时间出门,应该是霍霆霄自己开的车。
林驯走到门廊下,别墅大门已重新关闭。
他坐在长椅上,等到半夜两点,迈巴赫没有回来。
夜里山风很凉,他拍了拍被吹得发麻的脸,回房间洗澡睡觉。
第二天吃早饭时,听纪叔说,霍霆霄这几天应该都不在,林驯没有打听具体事由——这不是他该冒昧问的。
只是想到昨天摘了那么多荔枝,有点可惜。
主人不在家,保姆还是定时过来做饭。
林驯不好意思做米虫,便揽下许多家务,权当锻炼身体。轻松空闲下来的几位家政阿姨,因此对这个新来的哑巴小帅哥越发照顾怜爱,甚至还针对他身上的伤,特意调整了食谱。
仗着底子好,年轻恢复快,不出十天,林驯就休养得差不多了。
可霍霆霄还没回来。
他有点担心。
上次听丁助说,要他做霍霆霄的私人保镖,那哪有主人出门,保镖待在家里吃睡随意的道理?
想到前几天,霍霆霄是深夜出门,难道是赴私人约会?
还是说,霍霆霄不相信他,不愿意把他带在身边?
林驯胡思乱想了一通,但他明白,不论是哪种情况,他都不该多问。不要以为暂时住进了霍家,就会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天边蓄起一片阴云,预报说晚间有大雨。
红土网球场很娇贵,不能淋雨,林驯帮忙铺好防水布,出了一身汗。回房间冲个凉,出来时感觉山间空气更闷了,他站在窗前看了会儿外面,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阿青。
林驯皱起眉,他和阿青从来只发短信。且听丁俊的嘱咐,最近几天除了一条报平安的信息外,他就没和阿青联系过。
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刚按下接听键,一阵刺耳的杂音率先冲出听筒,紧跟着就是阿青焦急的大叫,“挂电话!别他妈管我!”
电话那端静了一瞬,再传出来的就是一道林驯非常熟悉的声音:“海角码头,20万现金换你朋友一条命,一个人过来,我等你到晚上8点。”
是蝎子的副手,敖义。
挂断电话,林驯收到了一段小视频。
画面里,阿青被绑住手脚,两个人使劲把他的脑袋往水里按。
看环境,他像是在一条小渔船上。
林驯不再怀疑,立刻出门。
海角码头是个废弃的私人港口。
因为水运生意近几年逐渐被霍家垄断,这里关停后,就暗地做些走私、帮人偷渡的买卖。
岸边停放着许多生锈的铁皮集装箱,像个大型迷宫,很适合藏身。
到了地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