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光影,微风拂过,地上的光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舞动起来,令人欢心雀跃。
远处,一幢幢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其散发出古朴气息的建筑风格,也越发有了熟悉的韵味。
“呜嗒嗒——”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鸣笛声,一列斑驳的绿皮火车缓缓驶入吴城站台。
顿时车厢内沸沸扬扬,充斥着各种声音,多数乘客们互相推搡着挤向车门,场面一度混乱。
而这其中也有一小部分乘客显得从容不迫,他们远远地落在人群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人流缓缓向前挪动。
沈诚单手拎着行李包,余光不时瞥了一眼身侧的许星,目光中满是眷恋之情。
对于他来说,一旦踏出车站,再想见一面,又是难上加难了。
可即便万般不舍,离别时刻还是来临了。
当两人迈下火车,一阵炽热的风扑面而来。沈诚垂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虚握了两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沉默片刻后,他斟酌着开口:“你决定几号回京市了吗?”
许星低头看着脚尖,“大概8月底吧。”
“好。”沈诚想,再不济,回程路上,他还能再见到许星。
他不想步步紧逼,也不想将目的昭然若示。
此时,在火车站出口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许志刚心急如焚,不停地来回张望,其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滑落,浸湿了前襟后背。
他早已等候多时了,只见同是接站的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他却迟迟未见许星的身影。
终于,他大步向前走去,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星星!”
“哎!我在这儿。”许星心头一喜,往外迈了两步。紧接着,她转头看向沈诚,双手轻轻攥住衣服的下摆,“我......我爸来接我了。”
沈诚视线落在许星脸上,低沉而又沙哑地应和一声。继而他看向正快步走来的许志刚,微微颔首,“许叔。”
许志刚擦擦手上的汗,满面笑意地拍了拍沈诚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阿诚啊,这次多谢你了。”
沈诚礼貌地笑道,“应该的。”
两方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就此挥手告别。
沈诚站在原地,遥看许家父女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空虚感。他失神地想着,如何才能偶遇许星呢?总不能去许家找她吧?
...
七月底。
时光一晃而逝,空气中弥漫着滚滚热浪。树梢上,知了不知疲倦地鸣叫着,树荫下,几个孩子正在嬉戏玩耍,他们的笑声和知了的叫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蓬勃生机。
沈诚一扫郁闷不快,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乐颠颠地翻炒着锅铲,将最后一道爆炒毛豆端上桌后,便朝走廊那头的沈建国喊道,“老沈,开饭啦!”
听到儿子的呼喊声,沈建国轻哼了一声,背着手走到橱柜处,目光扫视一圈,拿出了一瓶五粮液,似笑非笑地道,“瞧你乐呵的,有什么喜事啊?说来听听。”
“哪有什么喜事啊。”沈诚嘿嘿一笑,这喜事嘛……倒是真有一件,不过现在还不能说。
他赶忙上前接过五粮液,殷勤地给沈建国倒了一小杯,一股醇香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沈诚深吸一口气,不吝夸赞道,“欸爸,这酒可真香。”
“嘶~”沈建国抿了口酒,撇了他一眼,“也不看看是谁送的。”
这礼,顾深算是送在老丈人的心坎上了。
随即,沈建国漫不经心地夹起一颗毛豆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他眉头微微皱起,一脸狐疑地盯着沈诚,“别跟我扯些有的没的,你天天出门晃悠什么呢?一天到晚都见不着人影。”
关键是沈柠还说沈诚是特意回来陪他的,呵呵,谁信呐!
这半个月来,沈诚极其不对劲,先是郁郁寡欢,再又突然振作起来。
现在可好,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这混小子,只怕是打着回来陪他的幌子,别有企图吧。
但他没有挑破。
只是默默祈祷,可别是上次那个姑娘了。
沈诚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瘪嘴道,“这话说的......你在厂里上班,本来也见不到我啊。”言罢,他快速转移话题,聊及舅舅一家,据闻他们正在吴城找房源,想搬到城里来住。
一顿晚饭,就在沈建国欲言又止的目光中,落下帷幕。
近来,沈诚着实忙碌。除却从沈建国手中接过家中琐事外,还不辞辛劳地往返于省城数次,其目的之一就是探寻省城的戏院。
这座戏院的建设批文早就下来了,然而直到今年,相关的设备和仪器才引进并投入使用。
听省城吴大的表弟表妹们说,省城戏剧院一经建成,就成为热门场所,备受众人喜爱。更是有传言称,八月份将会有一场来自粤剧团的演出。
所以,他想提前去踩踩点,说不定......有机会能带许星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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