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新鲜出炉的,目前还没名没分的小妾知雪依偎在陆彦殊的怀里,小声问:“侯爷,知雪的事……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陆彦殊一只手抱着知雪的肩膀,小声说:“母亲还能说什么?不过就是抬一房妾而已,本侯难道连这个都做不了主?”
陆老夫人的原话是:“反正是个下人,睡就睡了,这也是她的造化。”
“谁家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那林仙儿自己都名不正言不顺,她凭什么不乐意?”
“沈氏善妒,就让林仙儿跟她斗!你和知雪关起门来过小日子,没事多想想前程,少管后院儿的事儿!”
……
知雪心中还是委屈。
虽然她即便是跟着陆长柏,做正妻的可能性也很小。
但陆长柏毕竟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她是陆长柏的第一个女人,情分总是不一样的。若是能赶在正妻过门之前先生下儿子,她这个妾也做得高人一等。
可如今少爷没跟成,反而跟了老爷!
陆彦殊的年纪都能做她爹了!
而且人家嫡妻的身份高贵,跟外室也有十几年的感情。嫡妻和外室又都生了儿子,无论她将来多么受宠,都无法在陆彦殊的后院儿掀起风浪。
世子之位是人家陆长柏的。
就算不是陆长柏,也是陆展元的。
反正轮不到她的儿子。
知雪心里委屈,却也只能偷偷抹眼泪。
偏偏陆彦殊食髓知味,一双手越来越不安分。
“小心肝儿,路上还有半个时辰呢,不如我们……”
“侯爷,不要!停!……”
陆梓莹虽然也跟着沈月华学过如何掌家、看账本,但第一天还是手忙脚乱。
林仙儿也曾表示过自己可以帮忙,但林仙儿出自小门小户,陆继昌家也是人口简单,这么复杂的账本,林仙儿根本看不懂。
林仙儿便提出不管银子,只帮忙管人事。
陆梓莹:呵呵,我谢谢你哦!
人事都是沈月华和陆老夫人安排好的,林仙儿此刻接手,不就是为了再往侯府塞几个自己人嘛!
若是平时,陆梓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可能还帮她一把。
可现在陆梓莹忙得一个头两个大,哪儿有心思哄林仙儿!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桩桩件件都是钱!
不管是哪个院子,要钱就给对牌,一天的花销竟然比沈月华掌家时三天的还多。
如此过了三天,陆梓莹惊讶地发现——账上没钱了!
她赶忙拿着账本去找陆老夫人。
“娘,咱家账上怎么没钱了?是不是嫂子私吞了侯府的银子,还是她故意为难我?”
陆老夫人对陆家的家底是了解的,这些年若不是靠沈氏经营那两间铺子,还有不断用嫁妆贴补家用,信阳侯府哪儿还能守住如今的辉煌!
陆老夫人叹了口气,把女儿拉到身边来。
“莹儿啊,银钱上的事情,的确有些复杂,不过也不是无路可走。
你去哄哄你嫂子,就算不掌家了,她也是侯府的主母!
让你嫂子先支三千两银子用着,下个月的事情,下个月再说。”
陆老夫人的一番话说得模棱两可,既没有承认沈月华私吞中馈,又没有承认侯府早已经破落。
陆梓莹从记事起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知道侯府的真实状况。
听陆老夫人忽悠了几句,她就摆出一副天真无邪小姑娘的样子,蹦蹦跳跳去碧桃院找沈月华要银子去了。
“什么?嫂子回娘家了?她不是动了胎气在养胎吗?”
陆梓莹吃了一惊,沈月华不在家,那今天的银子从哪儿来?
春桃守着碧桃院的门,端着一张商务式微笑的脸缓缓道:“原来姑小姐知道我们夫人动了胎气。
前几日我们夫人一直在碧桃院安胎,却迟迟不见姑小姐来探望,奴婢还以为姑小姐贵人多忘事,只记得照顾自己院子里的表夫人,却忘了自己的正牌嫂子呢!”
陆梓莹碰了个软钉子,只能灰头土脸地再回到寿安堂。
陆老夫人又骂了沈氏半天,不得已,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了二百两暂时先用着。
想起这几天陆梓莹的大手大脚,陆老夫人索性把账本收回来。
“这个家还是娘先掌管,你每日跟在娘身边,多学着点儿,免得又被下人们忽悠了!”
陆梓莹抱着陆老夫人的胳膊撒娇:“娘啊!掌家要卯时就起床,女儿不够睡,不想掌家了!”
“那怎么行!”
陆老夫人豹眼圆瞪:“你今年都十九了,以后也是要嫁入高门大户做主母的,不学着掌家怎么能行!”
陆梓莹嘴上不敢说,心里偷偷咕哝:“做主母有什么好的!劳心劳神,哪儿有小妾的日子滋润!”
陆老夫人没注意女儿的心思。
提到陆梓莹的岁数,陆老夫人就浑身上下脑袋疼。
大燕朝虽说比较开放,也有把女儿留到十八九才嫁人的,但那也都是早早订过人家,只是娘家心疼女儿,才多留几年而已。
陆梓莹如今都快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