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同潺潺流水般无声无息地消逝着,而太傅府上弥漫的悲痛氛围却仍未消散。就这样,平静如水的日子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一个多月。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清晨,从庄重肃穆的朝堂上归来的大伯带回了一条令人震惊不已的消息:“太傅长子祁荣进竟然被夺情,进而荣获封赐为太子太保!”要知道,此等殊荣意味着他无需像常人那般为已逝的太傅守孝整整三年,可以即刻投身于新的使命之中——负责督导太子的学业。虽然大伯本人并未得到擢升,但他毫无半句怨言。毕竟,忠君爱国本就应如此,只需尽心尽力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便可。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唐文舒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因为她深知,既然已有专人负责教导太子的学业,那么那位身为太子的姐姐必定能够安然无恙。就在这一天放学归家之时,唐文舒惊喜地发现一只洁白如雪的鸽子停歇在了自己房间的窗口处。只见那只白鸽悠然自得地梳理着身上那柔顺光滑的羽毛,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看到眼前这令人惊喜的场景,唐文舒心潮澎湃,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愉悦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刹那间,她将在学堂中经历的种种不愉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喜不自禁地暗自思忖着:“天哪,竟然有一只洁白如雪的鸽子飞到我这儿来了!莫非,它是被本姑娘倾国倾城的容貌所吸引而来的吗?嘿嘿嘿”想到此处,唐文舒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豪放不羁的大笑声,那声音犹如银铃般清脆动听,似乎能够冲破天际,直抵苍穹之上。
而一旁的裴清清对她这种时不时就会突然发作的癫狂举止早已司空见惯,此时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收拾着唐文舒的书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本本作业本。等帮唐文舒做完这些功课之后,她们就要一同赶往曾媛的院子去享用丰盛的晚餐了。如今的裴清清已经完全适应并接受了自己从曾经的富家千金沦为现在这个有点疯疯癫癫的小姐身边侍女的身份变化。
“清清,清清,快过来看看啊!”唐文舒激动的声音传来,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她急匆匆地跑向正在忙碌的裴清清,眼中满是兴奋和好奇。
裴清清听到呼喊,放下手头的事情,快步走到唐文舒身边。只见唐文舒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白鸽,而那只白鸽的腿上竟然绑着一张纸条。
唐文舒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迅速将纸条展开。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安好”。再往下看,落款处赫然写着一个“瑞”字。看到这里,唐文舒心生疑惑,不禁陷入沉思之中:“这个‘瑞’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给我送这样一张写着‘安好’的纸条呢?”
就在唐文舒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旁边的裴清清虽然还在继续忙着自己的活儿,但也隐约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于是,顺口回应道:“也许是之前遇到的那位公子吧。”其实,裴清清对于那天见到的人姓甚名谁一无所知,只是在他们被扣押前去大爷书房时才知道对方是个公子哥而已,那时候裴清清也只能看着无能为力。不过,由于夫人对这件事情并没有表示反对,而且之后也没有发生其他变故,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裴清清觉得没必要多嘴,干脆选择沉默不语。
竟然是太子姐姐!唐文舒心中暗自思忖着是否要给对方回信,又该如何回复才好呢?她的眼神缓缓地移向了那只正悠然自得地立在窗边、津津有味地啄食着谷粒的白鸽。沉思片刻后,她决定亲自动笔写信。于是,她拿起纸笔,开始艰难地书写起来。由于她的字实在算不上好看,可以说是如同爬虫般歪七扭八,但这并不影响她想要表达内心真实情感的决心。
她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下:“瑞哥哥,我想你。”短短几个字,却蕴含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之情。写完之后,她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然后在信笺末尾处工工整整地写上自己的名字——舒儿。此刻的她,脸上洋溢着幸福而羞涩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远方的太子姐姐收到信件时欣喜若狂的模样。
散朝后的唐国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那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地朝着府邸移动。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仿佛承载着整个朝堂的压力和忧虑。终于,他迈过了府邸的门槛,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宁静扑面而来。
一进府门,唐国公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在宫中时那位神秘小太监递给他的太子手信。这封信,自接到那一刻起,就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间。此刻,他终于鼓足勇气将其开启。
展开信纸,一行行劲透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上面清晰地写明了太子与唐家小姐唐文舒私定终身之事,字里行间流露出太子的恳切之情,恳请国公府在今后能够对唐文舒多加关照呵护。
“舒儿竟然只有八岁”唐国公轻声呢喃道,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担忧。他紧紧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件事情究竟会给家族带来怎样的影响?是福还是祸?一时间,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令他感到一阵晕眩。
站在一旁的老太君同样面色凝重,忧心忡忡。然而,她与唐国公之间的情谊深厚无比,彼此之间向来坦诚相待、毫无保留。尤其在国公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