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去周家,便顺道与流儿父母提提,趁早为他寻一门亲事。”她笑问道:“流儿,为师可从未见过,你看那家姑娘看得这般入迷。”
周一流道:“师尊,她不一样。”
“哦?”云清岚来了兴致,“倒是与为师说说,她那般不同了?”她望过去,说道:“若论样貌,她确实不错,定也不至于把流儿迷得失了神吧?”
周一流道:“徒儿见过那画像,画的极美,但画上更有一句诗,意境极浓,徒儿便觉得…她好美。”
云清岚道:“什么诗,与为师说说。”
周一流将“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那半句诗词念出。也正是这时,冯红衣行至他面前,正巧听见,便又想到那林郎,一时面若娇花,掩嘴轻笑,大方道:“得此诗词,确是红衣所幸。”
周一流乱了手脚,局促不安,急忙站起身来,朝冯红衣拜了又拜。可把冯红衣逗笑了,一边拜回去,一边道:“公子,我们是同辈,可不需行此大礼。”
周一流面红如霞,更不知该做什么,从未觉得自己手脚这般多余,好似放哪儿都不合适。
冯红衣落落大方,想起先时与林尘交谈,她说自己胭脂水粉气重,不比那清幽出尘的仙子。林尘却告诉他,他偏就觉得胭脂水粉香。当然,他又后半句未说,清幽出尘的仙子,想来也香。
冯红衣敬两人一酒,随后又款款离去,长裙拖地,信步慢行,隐有悦耳铃音响起。云清岚亦在回味那诗句,心中只道:“真乃妙诗,此女日后定会扬名。”又看向周一流,叹道:“流儿生性急躁,怎的碰到女子,便这般无措了?实丢了脸面,男儿就该潇洒才对。也罢,这般男儿何其难寻,流儿做不到也是正常。这样也好,至少流儿不会三心二意,游走花丛。”正想着,觉得那铃音有些熟悉,便朝冯红衣脚下望去。
旋即眉头一挑,心中疑惑:“那铃铛虽并非什么贵重之物,但出自我云清岚之手,乃是信物,林尘小弟莫非已经送于此女了?他见识有限,又不知我身份,送去却也正常,只是…怎会立时便系在此女脚上?需知女子的脚,不可轻易视人,莫非两人初见,便…”
云清岚收回目光,不再深研,说来无论是林尘,还是这冯红衣,与她均无多大关系。
……
待冯红衣应酬完先辈,刘青云抢步而上,跟在冯红衣身后,问道:“红衣妹妹,对不起,是青云让你失望了。”
冯红衣一愣,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刘青云面色一苦,心道:“红衣妹妹果真生气了,她正恼着我呢,此刻拿话激我,唉,刘青云,你让美人败兴,你真该死。”说道:“红衣妹妹,你便别消遣青云了,莫生气好不,青云向你赔罪,改日我备上你喜欢的礼物,再送你可好?。”
冯红衣真切不解,道:“红衣真未生气,青云公子,红衣还有事要忙,便先失陪了。”走后,便心觉此人莫名其妙,自个走来,便不由分说,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又是赔罪,又是道歉,又要送礼。
冯红衣心思敏捷,若是平常实能猜透刘青云心思,只是此时此刻,她一心只在那俊俏独特的林郎身上,哪有半点心思,去捉摸其他男子的心思。
刘青云更觉冯红衣是生气,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望着冯红衣远去,心中独自安慰道:“红衣妹妹生我气,是与我相熟,她怎不生其他人的气?罢了罢了,红衣妹妹正在气头,我等几日后,再去寻她道歉。”
赴完酒宴,冯红衣走上高台,又轻奏上一曲“红衣舞”的曲子。含春楼女子皆能歌善舞,更将武技融入琴音、杂艺当中,听曲便似在赏武,就好似在看名家画作,名家写作,也尝参杂武道。
“武”是武,“道”则包含万千。故武道涉及之深,便是拥有再悠久的寿命,也难以参透完全。冯红衣弹曲展露武技,竟然丝毫不输在场年轻俊杰。
她本身天赋便不差,又与林尘双修,治愈了体内旧伤,盘磨了体内积沉杂质,又让体质趋近先天,天赋更上一层楼。除此之外,诸多好处便无需一一叙述,总之便是,冯红衣因一幅画,一句诗而扬名,加之自身条件过硬,才能接下这份机缘。
这一曲完毕,冯红衣便盈盈上了楼去,徒留一道红裙背影,惹得众人遐想不断,只道此女确实风采非凡,许多年轻俊杰,也纷纷眼含精光。再之后,宴会结束,各方皆是散去。
有人宛若置身梦中,不止冯红衣动人,那其他含春楼姑娘,也各个貌美,使人目眩迷离。年轻子弟更爱风流,只怕日后也多会流连此地。
冯红衣留林尘过夜。只瞧那深夜里,月光溶溶,春光浓浓,此中之乐,他人不能体会。
……
周一流、云清岚朝衙府走去,云清岚身穿白裙,面容清美,气质脱俗,自有从容气度。行至街道中,她教训周一流,道:“流儿,你此次失败,并非武功不足,而是输于智谋。”
周一流道:“师尊,适才那么多人针对于我,你又并非没看见。”他此番话语,本意是说,他已做得完美,不能夺魁,实是时势所至。
云清岚也不恼,她道:“那为何面具人又能夺冠?你该是看出,他半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