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朝院子中望去,刘大婶一家中,丈夫是卖猪肉的,刘大婶是卖豆腐的,院子中有一石磨,一棵大树、一把太师椅。
一家安定幸福,林尘有时路过此处,便会顺势朝里探瞧,见到刘大婶一家欢乐,他有时也会会心一笑,无仇无怨,他总是希望他人好的。但此刻再次望去,昔日一家融洽的场景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五具尸首倒在血泊中,十分骇人。
又是灭门惨案。
且行凶者干脆利落,一刀毙命,捅穿人的心脏。林尘视力极强,且过目不忘,一眼览去,便能看清极多细节。
刘大婶的两儿一女,其中大儿是武师三重,修为不弱,刘大婶自身是锻体九重,她丈夫牛大力是武师一重,曾修行过刀法。
按大乾皇朝律法,若不能在规定时间,晋升武师一境,便是天赋低微,不适合习武。然而有些人仍不愿放弃,便自练自学,也有成功踏入武师一境的。
但在市井闹市中习武,呼吸吐纳的元气,稀薄驳杂,纵使踏入武师,日后成就也是有限。加之修武极耗钱财,空有境界,无名师指导武技、无药浴之法,也打不过任何人。
依旧是普通人。
刘大婶的丈夫牛大力便是这类人,至于他们的大儿子,修为武师三重,对正常人而言,已算厉害。二儿子修为锻体七重,小女儿尚未开始修行。
以现场痕迹而看,昨夜地蛇闯入,先杀了刘大婶,牛大力与他大儿子奋起反抗,但均不是地蛇对手,先后被一刀毙命。
……
林尘表面平静,然而眼睛深处,却有一缕血丝攀升。更在此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道身影正向自己走来。正是这惨案的始作俑者地蛇。
两人四目相对。
地蛇悠而一笑,推开人群走了过来,搭在林尘肩膀上,笑道:“昨晚躲得挺好,我真寻不到你了,你去哪里了?”
他拍着林尘的肩膀微微用力,更将脸贴近了观察林尘神情。想看到他颤抖、颤栗、恐惧的神情。然而地蛇却失望了,林尘毫无表情,如死水般平静,他道:“你会死的。”
地蛇脸上嬉笑之色尽敛。林尘转头看向他,拍着他的肩膀,道:“会和地龙一样,死得很惨。”
言罢,他转身离去。地蛇嘴皮抽动,眼中杀气迸发,森气逼人,让人胆寒,阴冷的注视林尘离去。
稍许,地蛇收回目光,吹着口哨离去。他外号“地蛇”,性格也如毒蛇般阴辣,喜欢咬住猎物一口,注入毒素,再放其逃跑,挣扎。
此刻,他隐入人群,见林尘朝衙府方向行去,心中只觉好笑,衙府奈何不得他。
林尘跑去衙府,脚步停下,心中想道:“地蛇凶残,寻不到我,竟残害无辜的刘大婶一家。我虽恨不得杀了地蛇,但如若贸然冒进,难免会中了全套,我先把衙府拉入局来,再一边观望,一边找寻机会。”
他打定主意,自不会因心中怒火,而自乱了阵脚。他进入衙府,寻到王快刀,道:“捕首大人,我要报案。”
王快刀正是心烦,寻常案子若未上升一定程度,是不用王快刀出手的。且王快刀正有一计大案缠身,苦求而不得线索,又听林尘径跑来报案,便叱道:“林尘,你虽有助于我,却也不能乱了规矩!”
林尘道:“是灭门惨案。”
王快刀一愣,便放下手头卷宗,寻问事由,林尘一一告知。王快刀闻言后大怒,这等灭门惨案乃是重案、要案,此刻市井街头都在传,唯独衙府并不知道,更无人敢来报案。
为何如此并不难猜,无非是惧怕某些人和事罢了。王快刀与林尘径去现场,却见刘大婶小院人群散尽,已经有一群人在收拾尸首了。
王快刀心道:“岂有此理,出了人命大案,竟有人不不报衙府,擅自收尸!若非林尘相告,难道便这般掩盖下去了?”
当即叱道:“住手!”
这一声怒叱,真可谓是如猛虎咆哮,闷雷炸响,吓得院中众人心中一颤。院中众人纷纷停下,为首之人身穿绸缎锦衣,大腹便便,一副富贵态。他忙走来,笑道:“大人,大人,何事大驾光临。”
王快刀怒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是何人?谁允许你收尸的?”
林尘目光朝众人扫去,已觉察不对,心道:“这地蛇背靠潜龙帮,实非好惹之人,他曾说过便是杀了我,衙府也奈何不得他,若只借衙府之力,怕是要让他全身而退了。”
这一照面,他便知道衙府怕奈何不得地蛇。
正想着,那人便嬉笑道:“小人乃刘青梅的大哥刘爱财,小妹一家自杀,我做大哥的于情于理,要为他们筹备身后之事,大人,不会这也不行吧?”
林尘一脚踹了去,实在见不惯对方那副作态,心中暗道:“不要脸的死胖子,若在别处打你,你定会还手,搞不好还要报官,我在此处先狠狠踹你几脚先。”这一腿甩去,那胖子摔倒在地,哀嚎不已。
他也不反抗,竟就这般在地上耍起了混,抱着肚子哀嚎,好似要生了一般。林尘暗笑此人空会耍浑,却不懂审时度势,林尘见机会难得,又狠狠踹了两脚,毫不留情面。
王快刀也大感畅快,颇喜欢与林尘出行,此子总会知道在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