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
张妙妙心想:“果然。”早已猜到林尘不会久留自己,又想:“我昨夜疲劳过度,不小心睡着,他却不趁人之危,今日又将我放走,行事作风,竟颇为正派。”心下敌意更少。
其时天刚明亮,雾气升腾,若不计较此地狼灾虎祸,实是一风景秀丽之地。林尘、张妙妙对付一餐,便即上路。
林尘行在前头,用刀斧开路。张妙妙则在后面跟随。只腿上绳索,林尘不肯帮她解去,叫她自己跟上。张妙妙为此事气得不行,但林尘不理她的置气,最终只能默念:“流年不利,臭恶贼不懂怜香惜玉,我被他抓住,是倒大霉。”一蹦一跳跟上。
山间野路,本便难行,张妙妙跟得紧些,倒不至走丢。一晃便到正午,林尘辨清方向,即朝北去。
正午太阳太烈,忽见远处有狼群相聚。林尘决意绕路而行,张妙妙空能叫苦,却无对策,心想:“你干脆取一绳索,系我脖颈上算了。”只虽如此想,林尘若真这般做,她定与他拼命。
如此一日,也才行七八里路。林尘道:“张妙妙,你待想想,有什么法子,能安全将你送到贺婉君手中。我又不必与她碰面的?”
张妙妙道:“自己想。我想不出。”语气不善。林尘道:“既想不出,就只能委屈你,一直这般跟着我。待我出了这狼王山,过了这虎王丘,再跨了这蛇王谷,再寻一客栈,把你自个留在那里。”林尘料想自己与张妙妙不过萍水相逢,决计信不过她。倘若此事放她,难保不反过头来对付自己。
这狼王山,虎王丘,蛇王谷危险得很,再多一敌手,实在万万不妙。既出此下策,与其自己受委屈,不如让张妙妙受委屈。
张妙妙听林尘语气决绝,脸色一垮:“天啊,这杀了我算了。”想起那漫漫长路,双腿已经发麻。林尘道:“这还是好的。若路遇什么意外,我难保你平安。”
张妙妙顿觉灰暗。中午休整半个时辰,便又赶路,这日两人行于深山,几乎再无人迹,四下静得出奇。傍晚,两人路过一条小溪。林尘用溪水洗浴身子,看得张妙妙好生艳羡。
跨过小溪后,只觉愈发寂静。林尘道:“只怕我们已过狼王山,来到虎王丘。”话音刚落,便觉阴风阵阵。
忽听右首方向,有一人坐在地上,发出阵阵抽泣。张妙妙道:“有人在哭,你去瞧瞧。”林尘点头,循声音走近,拨开杂草,见是一孩童。
那孩童七八岁大小。林尘心道:“荒山野岭,有一孩童,委实奇怪。”他眼一眯,看出孩童真身,实乃山中引路的伥鬼。
孩童道:“哥哥,哥哥,我迷路了,能带我走么。”林尘一剑刺去,孩童立时毙命。张妙妙肉眼凡胎,不必林尘可勘本源,惊叫一声,吓道:“你干什么杀他!”
林尘道:“此物乃是伥鬼,附近怕是大虎领地。我们快快走罢!”抱起张妙妙,加快速度。张妙妙回头望去,果见那孩童身影消失。
张妙妙脸色一白:“不妙,不妙,真是伥鬼,你更不该杀他!”林尘问道:“怎么?难道叫它迷我们眼睛,自个送入虎腹么?”
张妙妙道:“自不可能,只…你想啊,此地乃荒山野岭,那孩童伥鬼不过七八岁,相比葬身虎腹时,定有父亲、母亲相随。他等伥鬼之身,互有感应。其父、其母定然知晓,只怕很快寻来。…啊!你看右边。”
见右首方向,一女子颜面哭泣走来,口中喃喃道:“我的孩儿,我的孩儿。”林尘道:“便也杀了!”挺剑刺去。那女子抬手一格,竟将此剑放下。
林尘心下一惊:“这伥鬼武艺这般高强?我这一剑,绝无轻敌之意,却被她轻松防下,我且再刺几剑,探探虚实!”立时又出三剑,但均被防下。
张妙妙道:“是掏沙手刘小翠。”竟喊出女子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