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这魔头。”云清岚望着手中长剑,“我自不会放过他。”奇百道怒道:“那你为何现下才出手?我以死相逼,你才出手!”
奇百道忽混身松软:“罢了,你斩他右手,刺他心脏,此事做不得假。总算杀此魔头。”
贺婉君赶将而来:“云前辈。”言语恭敬。奇百道冷“哼!”一声,斜睨贺婉君一眼。
三人共朝去回路。
……
今日之局,奇百道、云清岚因何出现在此处,需当从前些时日说起。
奇百道、云清岚征讨水行大散人,铩羽而归,见得湖中八万尸首,具具死状凄惨,均对魔教恨之入骨。奇百道、云清岚身为天官,自当有怜悯心肠,为八万湖中死尸操办后事,通知附近数座大城。叫亲属前来领尸安葬。
故此晚行一步。待后事处置完毕,云清岚道:“奇老,你身受重伤,且随我回青宁郡养伤罢!我亲调药医你。”奇百道因云清岚为救自己,放走水行大散人一事,心中不悦,道:“不必你医,只怕你盼我这老头早死才好。”拄着拐杖离开。
云清岚急忙拦住:“奇老,你是生我气啊。此伤不医,会跟随一生。你且随我回青宁郡,待伤势医好,我再与你清剿魔教,齐力杀了魔匪。”奇百道这才稍稍解气。两人便既朝青宁郡赶,路上谈起欧阳冶锻剑一事。均觉错过观礼,未能一览神剑出世,万分可惜。
又谈起施加令、流云宗闻云等年轻子弟几人。奇百道十分欣慰,大加赞誉,说二人为人正派,天资不凡,尤其是闻云公子,颇得他重视。
说及此处,云清岚不免一阵忧心,想起林尘,心中又甜蜜又复杂:“林尘小弟不比闻云差。可行事历来邪异,怕有入魔风险。我与他分别好久,对他多有疏忽,那钓人翁如若又来缠他…呀!我需快快赶回去才行。”顿时归心似箭。
于是两人加快脚程,赶到青宁郡,岂知昔日繁荣城镇,竟已化做一城废墟。两人急入城去,竟不见一处完好之地。
城中死伤竟足百万余人。两人具是心颤,行自城中见得满地焦尸,触目惊心,惨绝人寰,尤远胜湖中溺尸。心中无名怒火直冲头顶,皆道:“如此天灾,定是人祸,何等妖人,竟胆敢如此为祸?”
云清岚更想:“林尘小弟、流儿不知有事没有,我太疏忽,全心剿魔,反忽略其它。倘若我留在城中,或能阻止如此惨剧。”万分急切,又想青宁郡出此大事,衙差定然知晓,于是行去衙府探明情况。
青宁郡九成烧毁,衙府却完好。两人行至衙府门口,正见王快刀。便找他问询情况。
王快刀自当知无不言,只所知有限,告诉两人,城中惨剧,实乃魔教恶贼所起,魔教为首者,乃是林尘。
奇百道初听“林尘”二字,破口大骂。云清岚却心神惧颤,问道:“是哪个林尘?”王快刀道:“桃花巷林尘!”说及林尘,王快刀满腹仇怨,说道:“此人心思缜密,伪善狡诈,实是一大魔祸。云前辈,他怕将你都骗过!”便将最近以来,青宁郡诸多风波,一一道来。
云清岚面色更白,大觉剿魔后悔,喃喃道:“决计不可能,此中定有误会,林尘不至做此恶事!”心底深处,却隐觉如此无法无天,方合林尘作风。
两人虽爱恋刻骨,实隐患早埋。林尘虽然身有邪性,底子却良善正派,生性风流,却重情重义,实难算坏人。偏偏天赋异禀,云清岚暗暗惊怕,唯恐林尘走向邪途。愈恐便愈觉可能发生。成见悄然根深蒂固,只两人热恋如厮,难以觉察。此刻一经显露,祸根已然埋下。
王快刀对云清岚本有敬意,但听其袒护林尘,当下冷笑:“云前辈身做天官,自有判断,但有些事情,我乃亲眼所见,有假不成?林尘入魔作乱,全城皆知,倘若云前辈信不过我,问问其它百姓便知。哼,他之狡诈,令人发指。吕天官封城搜拿,却仍叫他跑了。说来惭愧,林尘此贼天赋如何,尚不得知。但其心性、狡诈、已让我害怕。吕追魂吕天官也视其为心腹大患。更可恶是,前几日纵火烧城后,待群雄皆出去寻他,他反其道而行,突然折返再烧青宁,以至百万百姓葬身火海,此事却真真切切?再且是了,周一流出城寻他,以至现下都未曾回来,不知生死,云前辈你便不关心么?”言语尽是质问。
云清岚问道:“啊,流…流儿怎么了?”王快刀道:“上次林尘潜逃,紫霞宗、衙府联手抓拿。周一流也在其中。却消失不见,只怕…只怕是被谁…”再不多说。
奇百道破口大骂:“魔崽子,魔崽子。”这时,大合武馆武瑶,听得两位天官谈论林尘,立时跑来申冤,说起武大合当街被杀一事。
奇百道怒极反笑:“好!好!好!又出一恶徒!”
云清岚纵使不信,听得庄庄件件累累罪孽,先城中杀人纵火,火烧民宅,再率领魔教作乱报复,火烧百万无辜民众。也渐起疑心,不敢替林尘全盘否认,心中想道:“林尘性子本邪,倘若…倘若被逼得急了,再受魔教众人蛊惑…行…行这等恶事,不无可能。”
想到周一流,怀疑再深几分:“林尘莫非真入魔教,他与流儿自不对付,倘若流儿冲动出城擒他,他愤而将流儿杀了…”心中又恐又惧。不住对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