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活路可能。
但看着林尘目光,心中最后一丝不忍,将其尸首挑入江河,从此彻底埋葬。
……
奇百道道:“走罢,走罢。”杀了林尘,心中大觉舒畅。奇百道道:“你总算没做错事。那魔头确实俊俏,但人生在世,皮囊只是表象,需看一人心迹。”
贺婉君赞道:“奇前辈话中有理。”转头看向云清岚:“云前辈,此地偏远,不知几时能回。小女可否向你讨教一二剑术?”云清岚本心不在焉,适才杀了林尘,固然痛快,但对方眼神却萦绕在心,叫她不好忘记。
云清岚道:“贺姑娘,你方才说了什么?”贺婉君道:“晚辈想向前辈讨教剑术,望指点一二。”云清岚道:“无妨,紫霞宗名门正派,与天官历来交好,你我切磋剑术,再好不过。”贺婉君喜道:“前辈慷慨,婉君欢喜。”
奇百道冷哼一声,心下对贺婉君更不喜欢,却不干预。沿路数日,云清岚亲自采山中药草,调配药浴为奇百道疗伤。只寻常灼伤,尚有恢复余地。林尘的至阳之炎却焚尽一切,破坏力甚强。如此治理数日,终不见好。云清岚、奇百道均已放弃。
每到夜间,云清岚默念静心诀,不愿多想,但总觉当日江河之畔,那道目光挥之不去,心道:“此事已过,再想何益。我与他虽有情义,但他天性邪恶,待我几分真假,我又怎知?他与青楼女子早便不清不楚,当我不知么?”却愈想愈烦。
始觉当日出剑虽快,但后劲无穷。自古情之一事,岂是一剑便能尽断。云清岚整日练剑,与贺婉君切磋剑艺,传授剑招度日。
这日,贺婉君道:“呀!前辈…你…”云清岚道:“怎么了,我正传你剑招。”贺婉君道:“这是缥缈游龙剑罢?”云清岚惊叫一声,立时收剑。方才传授剑技,不住想到:“林尘最喜缥缈游龙剑,我却不肯传他。他已经死了,流儿也死了,这缥缈游龙剑又该传于何人?”不住便传给贺婉君。
贺婉君辨出此剑招,不敢多学,故而出言提醒。
又行七日。这日三人行将出狼王山,自二十里外客栈小住一宿。翌日赶回青宁郡。
路见一公子,胯下骑骏马,径朝北方赶。云清岚一愣,喜道:“流儿!你竟没死?”见那公子,不是周一流又是何人?
周一流见云清岚,也是一喜,径跳下马匹,险将摔倒,施几计身法,方才堪堪稳住。云清岚斥道:“许久不见,怎轻功无半点长进?”见周一流无恙,自也欢喜:“为师以为你死了,你竟没死。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周一流鼻子一酸,感动道:“没师尊恩准,徒儿怎敢身死。”急道:“师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青宁郡…”
云清岚淡道:“为师已知,犯事恶贼,已经伏诛。”周一流道:“林尘已被你杀了?”云清岚点头。
周一流复杂道:“我怎也没想到,林尘竟犯下如此恶事。百万人啊,活活烧死。从前是我错信了他,竟觉他是被冤枉!”云清岚道:“流儿,此事过后,你应知人心险恶,再不受骗。”周一流道:“是!”
贺婉君道:“周公子、云前辈,你们方才说什么‘百万人’?”云清岚一惊:“林尘率领魔教纵火,烧杀百万人,你不知道么?”贺婉君奇道:“那林尘恶贼确实领魔教作乱纵火。但死伤甚少,幸得我师妹卞灵将百姓转移城北、城南,死伤几乎不记,何来百万人?”
云清岚道:“不可能,我确入青宁郡,满地焦尸,纵然无百万之多,八九十万定难少。王快刀说,林尘先纵一次火,后再折返,再纵一次火。以至生灵涂炭。”
贺婉君心道:“呀!我离开城去,竟还有这等恶事发生?此事另有蹊跷,若赖在林尘头上,岂不容真凶逍遥?”说道:“云前辈,此事决计不可能。林尘纵火之后,我连夜追赶,将他逼入山林,这第二次纵火,决计不是林尘。当然,纵使与林尘无关,他亦是死不足惜。实乃大奸大恶之人。不过…”心中再道:“确有几分风采。”
云清岚心中一颤,忽是想道:“问心泉只流露心迹。但倘若事情复杂,仅仅几问,又怎能全知?”忽然慌乱,又问:“敢问贺姑娘,第一次纵火,城中死伤如何?”
贺婉君自豪道:“此事需当夸我师妹。当日说来蹊跷,我等紫霞宗本该入青宁湖观礼。但我那师妹天性娇纵,偏生没去。继而城西、城东起火,她率百姓逃火,死伤微乎其微,竟无一人身死。反灼伤者不少。”
周一流奇道:“你卞灵师妹智谋与我相当,她真有这份能力?”贺婉君道:“此事我亦惊奇。但人不可貌相。便似那林尘恶贼,生得何其俊秀,所行诸事,还不叫人厌恶。”
周一流道:“倘若百万人不是林尘所杀,他…倒也不算很可恶。”
云清岚心中仿徨,已失静气:“百万百姓之死,既与林尘无关。岂不…岂不说尚有挽回余地?可…可他总归率领魔教,火烧青宁郡。倘若无卞灵指引,放下罪孽亦是不清。”问道:“流儿,你前段时间,却又因何失踪?”
周一流便将经历道来,原来当日,他追逐林尘,被轻风绵绵剑所伤,却未曾伤及性命。只酷似血人,再林中穿行,委实惹眼。以至被“吞水门”抓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