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种。只夫人将我等困在一屋,如何做到?”苏沐沅道:“你且说来,我派人去取便是。”周妙手道:“不妥,不妥,那药材均为罕见之物,搜寻本便困难。言语形容,多有歧义。若偏差一毫一厘,将药草采错,便全无作用。倘若夫人迟迟未能取回,或是取错药草耽了病情,又怪我等医术不佳了。”
苏沐沅了然道:“周神医意下是说,让你亲自去取,方能无错是罢?”心下冷笑:“人老成精,若真叫你出去,岂不知又耍甚么手段。明日前若不医好,我便杀你。管你太多。”
周妙手道:“夫人定信不过老夫。这样吧,昨夜林小友与老夫探讨医术。他草药一道甚是不俗,若由他去,定可辨出草药所在。”林尘想道:“呀!周老欲将生机给我!昨夜与我畅谈医术,怕是有‘托孤’之意。”心下大为感激,不住自嘲一笑:“林尘啊林尘,你一身受制女人,屡次险境,均与女人难脱干系。倒是前辈对你多有照顾,钓人翁、张老画、周妙手均真心待你。”
苏沐沅侧头看向身侧男子。其为流水居右使“孙承山”,天生宽大厚皮耳,可听湖十里。但怪雾笼罩碧波湖后,听觉锐减。不过隔墙探听,却仍绰绰有余。
孙承山附耳轻言,将就近两日两人说话内容一一道来。苏沐沅细一琢磨,觉两人不似暗中勾结,心下已信七八分。仍是心想:“那周妙手人老成精,不得不防,林神医看似老实,但医术不凡,绝非愚笨之人,亦是要防。”说道:“好!既如此,你将要交代之事,交代林神医,再叫他出门来,我且遣送他去寻药。”
……
半刻钟后。流水居右使孙承山,领着林尘穿过一条流水长巷,行过一花香庭院,两侧景色甚美。流水居占地极大,内有阁楼、庭院、湖泊、花园,条条道道,若无人引领,极易迷路。林尘暗中记下,来到一侧厢房屋,嗅得屋中飘出幽香。孙承山敲响房门:“夫人,林神医已带到。”
苏沐沅道:“进来罢。”
推开房门,林尘行入屋中,孙承山候在门外。苏沐沅正坐屋中,道:“林神医,要采何种草药,周神医可交代清楚了。”林尘道:“已交代清楚。”
苏沐沅看着林尘脸孔,心底一时躁动:“如此男子,世上当属少见。我空居此地,那毒花帮言辞粗鄙,我虽不愿承认,但心中久无男色,确是寡淡寂寥了几分。我纵常奏琴为乐,以琴为友,可实有几分难弥补的缺憾,可若叫我说是什么缺憾,又说不上来。”说道:“好,既已交代清楚,上绑罢!”
林尘道:“上绑?”苏沐沅笑道:“自然,湖中情况诡谲难测,林神医若胡乱动作,难免危险。沐沅也是为你好。”林尘心道:“此女好生警觉,偌大龙泉山庄,对我这一小子却这般提防。形势比人强,我且顺他意,纵然受捆,我朔阳刀亦能灼断。但…倘若太过从容,难免又引他起疑。”面色既变,后退半步,抗拒说道:“苏夫人,你如此办事,恐怕不妥吧。”
苏沐沅一笑:“不妥?怎么不妥?莫非林神医想借机逃跑?”林尘道:“我一寻常医者,怎可能逃脱,何必上绑?再且说了,难道我将太叔中医好,苏夫人还不肯放我们么?”苏沐沅哑口无言,想道:“此子伶牙利嘴,我早有领教。现下在我山庄,我想怎般便怎般,何须与你解释。”说道:“哼,沐沅心意已决,现下由不得林神医决定。你若不配合,自有你苦头吃。”林尘怒道:“你…你…不可理喻!”
岂知这番顶撞,却叫苏沐沅毫不恼火,反心底不知名的欲念涌起,但她历来身份尊贵,掌管偌大山庄,久居高位,加之脾性古怪,与外人接触甚少,纵有接触,也是外人迎合居多。此刻心间感受甚怪,却全只当做是被顶撞后的生气,心中骂道:“好胆!真当我不敢杀你么!”大怒说道:“哼!容不得你反抗,取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