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相仿,这一聊便甚为畅快,从天南地北,聊到天涯海角,从所见所闻,聊到奇闻趣事。更说起过往经历,谈及困顿愤恼之事。
临了,贺婉君叹道:“我还没这般吃喝过。”林尘道:“你大宗子弟,山珍海味,只怕必不会少。”贺婉君道:“你懂什么,我朝饮紫蕴,夜饮晚霞。中午多以山涧露水为食。怎会是天天山珍海味。”林尘道:“我大不相信。你这般饮食,实与神仙无异。可你脚却臭烘烘的。不似真仙女。”
贺婉君不知是酒意泛红还是羞意面红,心道:“这混贼好败人兴致,怎又提这嘴。真…真的好臭么?”低头瞥了一眼,好不自在。岔开话题说道:“我等习武之人,本便消耗极大。只饮露水朝霞,自是远远不够。故每过三日,便有一餐正常饮食。奇兽肉倒吃过不少。”
吃至半夜,菜肴均已耗尽,只余下半坛美酒。贺婉君不胜酒力,加之赶路困乏,竟早早睡去。林尘恐她假装,万不敢轻敌,心想:“此女坚强却不迂腐。我未成功入窍前,片刻不可懈怠。她骂我也罢,恼我也罢,我当已大事为先。”将龙筋绳变长,再用“锁骨封经定脉”法,将双腿捆好。
再将身体反弓,足腕手腕相系。贺婉君中途醒转,迷迷糊糊骂道:“登徒子,趁机占我便宜。”又沉沉睡去。
林尘心想:“明早,需叫此女好生洗漱一番。否则全身汗味,跟在身旁,可臭烘烘的。”为她盖好被褥,自个去了沐房,洗漱一番,置换新衣,入床大睡。
这时节天气闷热,睡觉时不必盖被褥。林尘只顺手为之。后半夜,贺婉君被热得醒转,发现自己被弃在地面,顿一阵戚戚然:“我贺婉君这番境遇,好生凄凉。若手脚能动,我非去掐死那混贼不可。”
翌日。
林尘伸一懒腰,醒转过来。他见房屋宽敞,厅堂可供人舞弄拳脚。便将贺婉君挪开,将过往所习武技,快速在拳脚间过自一遍,温故知新,再取出“太离枪”,舞一番枪法。
他虽未习枪术,但与人武斗经验甚丰。见过他人使枪,刘长锐的灵蛇寒光枪,舞起来便甚是刁钻霸道。林尘仿其形神,虽不通枪法,却已有几分气韵。顿见房中枪芒频闪,枪风呼啸。好半时辰,天色彻底清明,街上行人热络,嘈杂之声从窗户传来。这才停枪歇息。
林尘心想:“我如今力气与日俱增,一身武技,虽非出自名门大派,且自不弱。三圣弄剑术无往不利。若能再添一枪法,我一手使枪,一手舞剑,实力或可再上一层楼。”又自苦恼:“只我哪来那钱财。也罢,也罢,我医术尚可,如今到一镇中。且用医术生财,慢慢求取。不必急躁。”
理通此节,豁然开朗。贺婉君道:“混贼,你竟这般待我。”意指昨夜,将自己丢在地上。林尘这才想起贺婉君,心想:“好不易到了城中,她也需换一身打扮。”便出了房屋。
红绸客栈十余丈远,有一家衣铺。内有不少女子衣裙。林尘随意购得三两套。结钱时,那衣铺东家道:“客官,您这般的郎君,可不多见。竟肯代娘子购置新衣。”林尘道:“我这可不是为娘子买的。”衣铺东家奇道:“这肚兜、亵衣可是私密物件,你…”忽露出了然之色。
林尘忽生邪意,便想开一玩笑,附耳低声道:“你这掌柜,好没见识,我便不可自己穿么?”东家一阵愕然。林尘开怀畅笑一声,出了衣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