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反抗,身旁的英俊青年,却先出手了。那青年转身欺近,双手伸出,扣住捕首手腕,轻轻一扭一旋。便见两只手掌无力垂下。
那青年道:“敢对师父无礼!”双腿一蹬,那两位捕首倒飞而出。摔在七丈外的地上。那醉酒老者骂道:“你…你…你这王八蛋小子,下手那么重干甚!哎呦,滚,滚,滚!”
三两步走去。从一葫芦中掏出两枚丹药,分别喂两捕首服下。再取出三枚银针,朝两捕首身上分别一扎。
本青年那一腿势大力沉,已将两捕首脊柱踢断。眼见是活不成了。那知老者喂丹、扎针,再推拿。那伤势竟顷刻好了。
当真是神乎其神。众人面面相觑。这时,那明媚少女说道:“喂。你们干什么狗眼看人低。知道我们谁么?”
郭田拱手请教:“前辈,在下孤陋寡闻,实不知前辈名讳,还请赐教。”明媚少女道:“你是甚么身份,且先道来。我还要斟酌斟酌,你有无资格听。”郭田实是对醉酒老者说话没将明媚少女放在眼里。但见明媚少女问话,他不答也是不成。便说道:“在下九垌门郭田。”
明媚少女道:“郭田?这名字我没听过,但九垌门倒是知之一二。”神气十足。醉酒老者说道:“在下阎王手王清御。”
郭田、居光辰、羊从意、宋晚生尽皆色变。居光辰失声道:“阎王手王清御,您…您竟是王前辈?”刘长锐低声问道:“羊天官,这王清御何许人也,好厉害么?”
羊从意说道:“自然,此人乃当世神医。此‘神医’二字,可是公认的。绝非那‘桃花神医’之流,市井之徒自封的。大乾长安,有一‘天医阁’。其内为天下医者排名,唯入天医阁…才可勉强可称神医。”刘长锐道:“天医阁我倒有所听闻。天医阁分化两派,南派、北派。多数医者,只在阁中挂名。多数时间,分布天南海北。”
羊从意点头,续道:“这阎王手,便为北派镇派医者之一。他来到江南,不知干甚。”
两人交谈间。宋晚生说道:“王老前辈,您…您方才说,我儿还未死?”此话将众人思绪拉回。心中均为大奇:“这等死相,身上那有半分活气?这阎王手莫非冒牌呼?否则何止出此戏言?”
明媚少女问道:“是啊,师尊,为何没死,你快快说啊。”俊秀青年说道:“师尊,你别卖关子了。”
这一男一女,来历也颇为不凡,女子乃大乾皇室,对行医颇感兴趣。自幼随阎王手行医。医术已学之五六。可称活神医。名为姬青仙。男子乃是道玄派一位极厉害人物的子嗣,此番随同历练,顺道拜阎王手王清御为师。名为李乐山。
王清御说道:“嘿嘿,你俩功夫没到家。但…他确是活着。即便死状可恐,但活着便是活着。那郭…郭…”郭田说道:“晚辈郭田。”
王清御说道:“你,探手入其腋下三寸。”郭田道:“好!”如实照做。只觉宋岩皮肤冰凉。那似活着。但又过稍时,他眉头一皱,竟觉微微有汗水冒出。
郭田心中大奇:“怪哉,怪哉,此人连脉搏都无,怎还会生津?”王清御说道:“果真活着。如此怪像,我亦是第一次见。”
屈光辰说道:“请前辈指教!”王清御说道:“此人悬吊一日,血已流干。常人而言,绝无半分活路。死得不能再死。然…却仍旧体生津汗。四肢未僵,又不合死态。我料想他生前,或习有某一神功。以至吊命许久。这当口,怕留有意识,听得到你我谈话也未定。”
宋晚生听到此话,又是心疼又是欢喜。便即大哭。姬青仙听得烦了,骂道:“哭甚么哭,一大把年纪,也不害臊。吵死人了。”王清御说道:“这等有意思怪症,我倒想试上一试。不想你孩儿真死的话,便抬回屋中,供我医治罢。”
不久。众人回到宋府。均期待王清御来一手“死而复生”。王清御着手医治,先命姬青仙烧煮开水。李乐山洗去宋岩身上污浊。
至于其上所述罪证,三人全不在乎。王清御吩咐,令李乐山每过半个时辰,便以热水清洗宋岩身躯。保留体温。
他说道:“此子显露死态,却有一丝生机。此刻,怕是如坠冰窟,却可听到外人论述。我暖其身躯,可叫他好受许多。接下来,我将施阎王七针,试开七窍。”
王清御又道:“是了。此子血流干净,体内已无血气。你且去寻几个,生辰相近的青壮男子,取他们血来。”宋晚生立时安排家臣去做。
刘长锐道:“这…”觉得不妥。取人血来,怕便是取人命走。他身为天官,理该直言不讳。但审时度势,却又不敢多言。
不多时。鲜血取来,全存储在一木盆中。王清御指尖一点。见一道细微血柱,随他指尖流转。王清御小刀一划,在宋岩脉搏处划开一道口子,将血液从脉搏注入。
随后,右手反复按压胸口。一大盆鲜血,全汇入宋岩身上。渐从惨白色,变为红润。宋晚生大喜过望。只觉孩儿有救。
王清御妙手神医。很快血液遍布全身。这时,王清御取出七枚银针。头顶冒出氤氲蒸汽。他医道精研至深,也如武学般显露异象。
阎王七针。可送人入地狱,更可抬人回凡间。只听“刷刷刷”数声,七针施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