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翼,去拿些药来给夫人。”楚墨吩咐。
桑晴张了张口,原本想说自己已经买了药,但,或许,他的药可能会更好些,便没有拒绝。
“这是梁州第一氏族所制的药,效果比普通的药强些。”
桑晴拿到药,便听楚墨说道。
大州朝,有五大氏族,京州皇甫氏,原青州,宁州公玉氏,雍州上官氏,梁州第一氏,冀州谷梁氏。
每州都有得天独厚的资源。
京州盛产矿石宝石,和陶瓷等工艺品。
宁州盛产茶叶和瓷器。
雍州盛产羊毛和毛织品,以及各种皮革制品。
梁州盛产珍贵木材和药材,便也出不少巧匠和医师。
冀州盛产农作物,粮食棉花,丝绸和纺织品等。
五大州一环扣一环,缺一不可。
沐浴好,桑晴将药打开,与在医馆的药对比,发现第一氏所制的药,确实要精细些,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夫人去茶司可拿到茶引了?”楚墨坐在榻上,腿上的手指摩挲着。
垂着的浅褐色眼眸晦色翻涌。
她的胆,越来越大了,现下他都没有躺下,她就穿着肚兜短裤出来,毫无所顾及地坐在梳妆镜前。
尽管他没有正眼看,也躲不过她那婀娜白皙的身子。
光是一个侧影,就将他心底深处的火点燃。
如今,他的身份未明,在战场上害他和父亲的人,也还未查清,他复明和腿好的事情,还不能暴露,以免暗中的人,再次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之前总听到府中人私底下唤他野种,他不以为然。
直到在征北战场上,父亲临死前,说他不是楚家的血脉时,他才相信这件事情。
当时,父亲抓着他项前的玉坠,说出皇甫两个字,便断了气。
他想过两种可能,一,自己是皇甫宫的血脉,可是皇甫宫没有遗失过什么皇子,他就否定了这个可能。
然后从公玉当家太夫人查起,太夫人原是皇甫宫郡主,后来嫁入公玉家。
在早年的时候,公玉家就公布过家族丢失了个孩子,而且身上有公玉嫡女玉坠。
他自然不可能会是那个丢失的嫡女,但他有可能会是那嫡女的血脉。
父亲说,他和母亲捡到自己时,妇人已经破相,但怀里紧紧抱着他,玉坠便是妇人放在他襁褓中。
那么,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前世他没有去查,因为他自卑到了尘埃里,想来就算查出了那些人也不会接受一个残废。
可今生,他要护住桑晴,不让她再走前世的路,就必须要查。
杀害他和父亲的人,他也不会放过。
“拿到了。”
桑晴抹好药起身,来到自己的地铺上,盘腿而坐。
这个位置,即使楚墨垂着眼,都能将她整个人一览无余,他的手指捏紧,微微偏过头去。
桑晴边梳着头,边继续道:“那个茶司大人,很敬重你,详细地将茶引的事情告知我,还将宁州一位老茶商的地址给我,让我们到时候若是去宁州找原料,就去找那位老茶商。”
楚墨浅褐色的眼眸动了动,“敬仰我?”
原来,他有人敬仰吗?
桑晴见他诧异,挑眸,“嗯,那茶司大人说你是大州朝的少年英雄。”
“不止茶司大人,你在我心中,也是个英雄,还是个战神。”
轻柔的话,似团炙热的火苗落在楚墨灰暗的世界中,他的心头狠狠一震。
自己在她心中,是英雄,是战神……
从战场上回来,他就没有出过门,而在府中听得最多的就是,残废,野种,灾星。
他便以为所有人都是这般想自己。
未曾想,原来有人对自己有这般评价。
桑晴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楚墨冷峻的容颜上,发现他冰冷神色,竟然是泛起些许红晕,唇瓣不由弯起。
被夸,竟然会脸红么?
察觉到桑晴含笑的视线,楚墨指尖捏起,有些生硬道:“三天后,第一弘仁医师,就会来到京州,到时候我们再带他去给外祖母看诊。”
“第一弘仁医师?”桑晴诧异。
“嗯,他是我的旧友,医术在梁州挺有名。”
桑晴以为楚墨那天说医师的事,只是京州里的,没想到竟是梁州的。
“麻烦你了。”桑晴时刻记着她们是契约婚约关系。
楚墨眉眼微蹙,“夫妻之间,无需这般客气。”
见他脸色再次变得冰冷,语气还透着股子愠怒,桑晴只好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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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夫人,秦嬷嬷过来了。”
桑晴正在陪着阿阳识字,凡秋进来说道。
“嗯,让她进来。”
秦嬷嬷踏进门,目光四处瞟了下,拧眉。
桑晴这是将东苑给翻新了啊。
她几月前来的时候,陈设可没有这么新。
真是,刚进来就以为库房的银钱都是她的了吗,净乱花银子。
“秦嬷嬷过来,可是祖母那边有何事情?”
桑晴淡然看着秦嬷嬷的神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