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地铺。”
桑晴刚铺好地铺,坐在榻上的楚墨就开口。
跪坐着整理的桑晴抬眸看向他,想拒绝的,但想到今天第一乐安的话。
她只是外热,可楚墨是内热,所以,确实是他睡地铺会更好些。
躺在舒服的榻上,桑晴很快就睡过去。
而地铺上的楚墨,半夜才囫囵睡着。
一起来,桑晴就开始画样衣图。
连早膳都是在屋中解决,阿阳见她没去东苑,就自己过来了,但也没有打扰她,拿着笔也在旁边画着玩。
忙到午膳,桑晴才画好两张。
锦王没有说具体要几件,那她画三件就罢。
“姑娘,很多人都穿上你的新衣,但是,将军还没有呢,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灵枢弱弱出声。
桑晴笔尖一顿,想起昨晚楚修身上穿的衣服。
也不知是他穿来给自己看的,还是穿给楚墨看的。
楚墨虽然看不见,但风翼能看见。
下人们也都能看见。
她之前和楚修的关系本就敏感,这种情况下,确实是很显得,她这个作为人妻的,对楚墨不上心。
“嗯,是该给他也画几件的。”
其实皇甫锦的,她也没怎么设计,也就是比之前设计的,多了点新意罢了。
楚墨的,既然他是自己的夫,那得要与众不同些,方能显心意。
她想尽快画好,便连午膳都不去花厅用,只让人拿些糕点来,在房中用。
楚墨来到花厅,没见到人,剑眉微蹙。
风翼见他这般,问方嬷嬷,“夫人呢?”
“夫人在正屋里忙着画样衣图,就只用了糕点垫肚子。”
对锦王的新衣,她竟用心至此。
楚墨神色沉下,“将膳食带去正屋。”
屋中,桑晴执笔支着脑袋,冥想着如何设计楚墨的新衣,就听到轮椅滚动的声音。
看去,就见风翼推着楚墨进来,后面则是方嬷嬷领着丫鬟们,陆陆续续将膳食端进屋,摆上桌。
“这是?”
她起身,有些疑惑。
楚墨眼睫微掀,“再忙也要先用膳。”
他声音暗哑冷沉,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桑晴眨了眨眼,有些诧异,走到桌前,“那,一起用吧。”
她声音柔和乖顺,倒是让楚墨胸口压着的那团火气,骤减不少。
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用膳。
“锦王新衣的事,不用着急,适当歇息,不然画太久会伤眼。”
用完膳,楚墨擦拭好薄唇,声音淡漠,但听得出是关心话。
桑晴心头微怔,看向他,“锦王的新衣,我已经画好,只是还有夫君的。”
这句话入楚墨耳中,直落他心底,他眼皮子动了动,差点没忍住,抬起眼看桑晴。
她,竟然也为自己画了新衣样?
“夫君喜欢什么颜色,或者花样吗?”
楚墨平时穿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衣柜里的衣裳也都是黑色,花样也极为简单。
让她有些摸不着他的喜好,没有什么灵感。
楚墨眸光微动。
他穿黑色,并非喜欢,在战场上时,是因为能遮盖鲜血,回府后,是因为摔倒会弄脏衣物,不想自己太狼狈。
自从他的眼睛复明后,不论何颜色,他都喜欢,所以院里就种满花草,只是,衣服颜色没想过换。
“颜色都可,花样,海棠吧。”
海棠……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楚墨说出海棠时,桑晴觉得,那气息透着抹别样情绪。
像是……
她想到了西苑里的海棠花。
它的花语是:卑微的苦恋。
她以前喜欢海棠花,只单纯觉得它长的好看,后来无意间得知海棠花的花语。
而楚墨这抹别样气息,便如这花语般,带着丝恋而不得的苦涩。
莫非,他有什么意中人,却不能相恋的吗?
风翼?
不对,依第一乐安昨天说的话来看,楚墨和风翼根本就没有什么,一直以来,是她胡思的。
呃,幸好没有说出来过,否则不得尴尬死。
桑晴起身,走到案桌前坐下,脑海里浮现着海棠花,她眼眸忽而一亮。
墨绿,粉红……
待到黄昏时,桑晴终于画好楚墨的新衣样。
这是她几天以来,最满意的样衣图。
她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楚墨穿上这衣服的模样了。
灵枢歪头看了眼,也很是惊艳,“姑娘,这样衣图也太好看了,肯定很适合将军。”
刚进来的楚墨听见这话,眸光微动,为他画的,他想看看,奈何自己现在是个瞎子,给风翼使了记眼色,风翼当即开口,“夫人是已经把将军的衣样画好了吗?”
桑晴这才发现他们二人,拿着画过来,“嗯,已经画好了。”
“那属下这就拿去给掌柜裁制。”
风翼接过她手里的画。
按他们将军的意思,让他亲自将样衣图交给掌柜,然后叮嘱掌柜裁制好,就将图纸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他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