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殿判讲到这里,看看众剑童,续道:“所以,以后你们修行有两条路可以选,如果像李爽这样在三力之中有一力是天赋异禀,便着力不断加强,使之百倍胜于别人。如果不是,那么就要三力相调,在运剑的时候三力和谐,一样可以克敌制胜。”
这时候,已有剑童忍不住问道:“殿判,那心力又是如何运用呢?”
宣殿判没有马上回答,她走到一个剑童的长凳前,指着豆腐说:“要是在这豆腐上放一张纸,以剑劈纸,纸断而豆腐完好如初,可有人能做到?”
几名少年想了想,纷纷摇头。
宣殿判微微一笑,取出一张纸片,将豆腐铺在上面,然后从旁边的剑童手中拔出一把剑,一扬手,“仓啷”一声,宝剑回到了他的剑鞘之中。
众剑童只觉得宣殿判这一剑随意潇洒,却连那剑是否击到那纸上也未看见,再看那纸还附在豆腐上,已经被豆腐表面的水汽打湿,也不知是断了没有。
离得最近的那个剑童于是伸手去拉了一下那纸,那纸顿时分成两半,而纸下豆腐却完好无恙,“啊——”众剑童忍不住齐齐赞叹。
宣殿判待众人的惊叹平息下去后,看着这些眼睛里充满探寻之光的少年们说:“刚才这一剑,便用到了心力。”然后,她特意地看了一眼杨伟,才继续说:“万剑谷派开山以来,祖师爷便严令不得收十岁以下的稚子,便是因为孩童的心力太弱,无法自制,强行修炼难免拔苗助长。”说罢,她抽出自己的佩剑给剑童们看。那是一把细长的宝剑,剑尖如蛇信般分成两半,轻轻抖动,银白色的剑身上似乎有红色的流光隐现。
“你们的剑只是普通的铁剑,以后等你们心力强了,便要用这种附有剑魂的宝剑,到那时,心意和剑魂相通,以心御剑,以力持剑,以气护剑,便是万剑谷剑道的根本。今日你们的剑虽未附剑魂,但要先学会如何以心力运剑,这是将来心通剑魂的基本。”宣殿判讲完,命剑童们持剑准备。
“三力相融,一剑斩出五剑,每一剑都能刺穿前四剑,而不能刺中五刀剑。然后,他又刺出了五道剑气,每一道剑气都刺穿了一道,剩下的四道剑气,都无法刺穿。宣殿判见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剑童就摆出了要拔剑的架势,连忙喊道:“且慢,你的每一剑,都要做到心如止水,心与剑心相连,知道剑的位置,才能出剑,否则,就不能落下。”
剑童们听了,渐渐揣摸出些许剑心相通的意味,便都凝神静心,开始练习。
这些剑童资质悟性本有差别,敏明如天心,第一剑举起许久才落下,此后却是一剑快似一剑。而李爽显然就鲁钝些,每一剑都似乎陪着小心,慢慢落下。待到下课,剑童们好歹算是都完成了宣殿判切豆腐的各种要求,此时,大家才发现有一人竟是一剑也未曾劈下。
只见那人持剑站在那里,握住剑柄的手指关节隐隐发白,
全身蓄着气力,双眼如有深仇大恨般死死盯着豆腐,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前心后背俱被汗水湿了一片。
“李慕白,为何不落剑?”宣殿判关切地问。
李慕白抬起脸,面露委屈地说:“宣殿判,我,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来。”话落,竟然难过地呜呜哭了起来。
“啊?李大头会哭?比这再丢脸的事他也不一定会哭吧。”安宁撇撇嘴,对最后这个细节提出质疑。
“现在习惯丢脸了,这个是当年事。”沈玉轻描淡写地跟了一句。
天心听着这两人如此说话,一时间有些疑惑,这两个人,当真是李慕白的朋友么?
此时却听沈玉又接着说:“可是资质再差,就算是个平凡人,一点点感觉总还是该有的,这件事确实透着蹊跷。”
“嗯,我看可以从这里入手帮李慕白研究研究。”安宁赞同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候,老远有一个穿靛青色剑童袍服男孩冲他们这边摆手,大声唤道:“安宁,沈玉,快走啦,要上课了。”
安宁摇摇头,故意夸张地大声地冲他喊:“知——道——啦——马——上——来。”
然后拉着沈玉的手说:“快走吧,三好学生兼智木殿副殿判李慕白大人着急了。”
沈玉第一次听到三好学生这个词,却会意地一笑,跟着安宁跑了过去。
没走多远,安宁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冲还站在桃树下的天心说:“天心,晚上咱们吃完饭藏书阁集合啊。”
“哦。”天心说,声音很低,也不知安宁她们听到了没有。
他不习惯大声说话,也不习惯说很多话,没什么朋友,也不懂得如何交朋友。即使很久以后,他都有这样的疑惑,到底当年,自己是怎么和安宁、沈玉、李慕白这几个人混到一起去了的呢?
安宁一直怀疑万剑谷派的开山祖师一定曾通过某种类似神交或者心电感应的方式认识了她的大学校长。因为万剑谷派在课程设置上十分类似她那所大学。
在智木殿大试,也就是第一试之前,剑童需要涉猎的科目特别多,剑法、内功、术法是最主要的,此外轻功、御剑术、暗器、医术、兵法和诗书子集也需兼顾,而琴棋书画这些虽不重要却也必须修习。但在此之后,每一殿修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