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那种很拘谨的口吻,“家父并不知情,是慎、慎,擅自拿的。”
大概是萧逸风觉得李慕白和天心说话太过小心,转向还比较神态自若的安宁问:“你们身上是什么东西?遇见鬼魂谷翼蛇了对不对?”
“回殿监,是在林子里遇见了有翅膀的蛇,莫不就是殿监说的鬼魂谷翼蛇?”安宁抬起眼睛,正对上萧逸风严
厉的目光,但她逼着自己不能躲开,心里给自己鼓着劲儿,怕他呢,姐姐我又不是十几岁的小p孩。
萧逸风看着直视着他的眼睛,心里有点讶异,这样坦率的眼睛会说谎么?只是,这个小女孩,胆子不小
呢。他向来不喜欢破坏规
矩的剑童,可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他不是很想追究这件事,说:“都起来吧,赶快
回去洗一洗。既然林子里出现了鬼魂谷翼蛇,以后绝对严禁擅自进入了,明天一早在御剑堂的早会上,我也会跟
所有剑童都说一遍,如果再有人以身试法,这一年的言行考绩都别想要了!”
几个人都觉得殿监的话余音还在耳边,可是起身时已看不到人影了。
沈玉舒了口气,说:“安宁,还属你胆子大,我都吓死了。”
“李慕白,被人家跟了一路都不知道。”天心抱怨着。
“你被殿监大人这样武功的人跟了一路能发觉啊。”沈玉瞪了他一样。“就是,说起来主意还是你出的。”安宁说,这种时候她和沈玉的枪口是一致对外的。
“不说了,不说了,怕了你们这两个女人。”天心懊恼着,甩开大步往前走。
可是人如果碰到一件倒霉的事,往往就会在短时间内碰到第二件,这是安宁自己根据二十多年人生经历总结出来的“倒霉事件连续发生定律。”
所以,在他们到达御剑堂门口的时候,便看见梅苑司院秦嬷嬷和松苑的司院福伯站在门口等着了。福伯是老好人一个,人很瘦,一个红红的酒糟鼻很是显眼。因为好说话,男剑童们很多事情都找他通融。而女剑童这边就没那么幸运,秦麽麽身形庞大,走起路来地动山摇,骂起人来如滔滔江水。
此时她看见两个女孩子顶着一身乌七八糟的脏东西走了过来,脸上的肥肉一抖,金锣一样声音兜头盖脸砸过来:“我的老天爷,殿监还让我们在这里等着带几个剑童去清洗,看看,你们样子还洗得出来么?比掉到泥塘里的猢狲还不如。你们两个姑娘家,还要不要脸面,跟着这几个小王八羔子去哪里胡混来者。”话落,她两只巨掌左右开弓,拎起安宁和沈玉的耳朵就往门里面带。
安宁和沈玉都不敢出声,她们知道,但凡再多说一句,就会招来十句以上的炮轰。便任由秦嬷嬷一路骂着:“女孩子家,自己不要脸面,也要想着给家里人留点脸面啊,不给家里人留面子,还得给咱们万剑谷留面子啊,你们这德行,一路上要有多少人见了笑话咱们万剑谷派,嗯?”
安宁心里嘀咕着:什么人啊,一路上连个茄子都没见着,倒是你这么大喊大叫,只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好容易被拽到浴池,秦嬷嬷也已经骂得尽兴又过瘾,安宁和沈玉飞快地跳进浴池,确定门外那个巨大的身影消失了,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安宁憋了口气,把自己沉入热水里,温暖而柔软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没过头顶,将她紧紧包围。
真好!她想,就像在家里的浴室一样。这样没来由地想到家,眼泪就掉了下来,再融化进一池碧水中,消失无踪。
她心想,这太好了,谁也不会看到我哭。
安宁从水中冒出来的时候,看到沈玉露在水面外的一脸沉思的小面孔,
便冲她笑了笑。沈玉看见她从水里钻出头来,指了指她的肩头问:“安宁,身上的这个伤怎么来的?”
“这个么?”安宁的手抚上那道从左侧脖子下方锁骨处一直延伸到腋下的伤痕说,“不记得了,很可怕吧,好像有人想一刀砍断我的左手臂一样。术宗宗主说,捡到我的时候,我就带着这处重伤,要不是他救治,我早就死了
。”
沈玉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不由吸了口凉气,问道:“当时一定很疼吧?”
安宁摇摇头:“还好。我清醒过来时,这伤口已经愈合了,所以也不觉得受了什么罪。”
沈玉这时好像想起什么,起身来拉安宁,说:“安宁,这边来,你听。”
沈玉的这个动作,让她的半截身体一下子露出水面,她已经开始发育,安宁的脸不禁一红,忍不住瞟了一眼自己平板板的前胸,心底里暗自叹了口气。
这浴池是御剑堂最尾端的建筑,实际上,它是一个巨大的露天温泉,中间用矮墙隔开男女两个部分,所以,男孩
子那边的声音如果仔细听还是可以听清楚的。其中天心响亮的声音最为清晰,只听他说:“李慕白,今年你摊上
这么两个女魔头,可真是够倒霉的。那年咬咬牙跟我们闯过去多好,可惜你晕过去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她们拿我当朋友的。至于五殿大试,我娘说过,努力了就可以了,最后怎样都没关系。
”这是李慕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