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欢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江淮桉抿了口酒,命令道,“你今天说完这些就相当于是我们这边的人了,过往的事只要晚月不追究,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我查到的是,晚月带着孩子刚到c城时在陈斌家租的房子,可是周围邻居因为她带着孩子而总会传出风言风语,陈斌的母亲说,当年确实是答应陈斌和晚月可以在一起,可是她想着晚月带个孩子,儿子自己的儿子还是未婚,越想越气,就……”
仅仅听着旁人的描述,江淮桉手里的酒杯就因为愤怒被攥得发紧。
“她和孩子被连夜赶了出去,或许我想这才是她不想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原因吧。”江家始终屹立不倒,晚月和自己一样都是一届再简单不过的小白人,怎么样去驾驭得了江家这样的接班人。
她是不是也害怕自己再被这么对待吗?再被赶出江家。
许欢对晚月已经超过了同情,她不想江淮桉的误会再一次让这个已经过得很苦的女人的生活雪上加霜。
江淮桉直至深夜也不愿意离开包房,接二连三走的都差不多了,可他宁愿在包厢里频频踱步,一根接着一根抽着名贵香烟,试图麻痹自己此时的心烦意乱。难道他真的太自私了,真的做错了吗?该怎么回头呢?
李落出去接了个电话,面色凝重了下来,再回来时,看着江淮桉她咬了咬牙决心提醒一下江淮桉。
“江总,夫人来了。”李落说完,她仿佛看清江淮桉低落的眼神刹那间亮了一刻。
“她怎么知道我在这?”江淮桉还在装模作样。
“夫人,给我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你在哪?”李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江淮桉口是心非,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晚月来找她,又不想承认。
三人又喝了几杯,等着晚月,本来热闹的包房空荡荡的就剩他们三个人了。
晚月显然不怎么适应来到这种地方,整个人有点懵懵的。
江淮桉看她一来马上就醉了起来。
“他怎么了?”许欢对于上一秒还清醒的江淮桉,下一秒就醉醺醺的情绪转换,很是震惊。
“酒不醉人,人自醉。”李落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月看着江淮桉的状态,再看着江淮桉满桌子上的酒,眉头皱了皱。
“夫人。”李落招呼道。
晚月点了点头,声音温柔的小声解释道,“他这是喝了多少啊,我来接他回去。”
“好嘞,夫人。”李落开开心心的把江淮桉见到了他媳妇手里。
晚月出现的刹那,江淮桉的目光温柔了许多。
李落心里不停的在欢呼,最起码自己不用陪着老板通宵了。
“快走吧,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见江淮桉还在找台阶,李落决心用言语助力江总一下,也算是这么多年在他身边的报答。
“回家吧。”晚月轻轻唤着江淮桉,他走过去扯着她的手,两人相亲相爱的牵着手回了家。
司机给二人送到家,晚月却让司机在离家不远的路边停下。
两人下了车,江风拂过时,淮桉的酒醒了一大半。
“我们出去走一走吧。”晚月想了想和江淮桉提议道。
江淮桉将头贴在晚月的肩膀上,像个生病的孩子。
“你别装啦,我知道你很清醒,和我一起出去走一走吧。”晚月见过他的酒量,他一般不会醉的。
江淮桉支起身子,牵着晚月的手,迎着江边月色走了起来。
“我想,我得和你解释一下。”晚月心里有些不舒服,想来想去很多话不说出来会后悔。
“我……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只是孩子对于现在的我,太沉重了。”晚月低头。
“是我有些着急,这三年,江稳稳是我们江家的孩子,却是你一手拉扯的,因为这个孩子你吃了不少苦吧。”江淮桉将她整个人搂在自己的风衣里,两人静静的天边的月亮和月光在粼粼的江水上倾洒的点点星光。
“对不起。”江淮桉突然开口。
晚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靠在淮桉的怀里,不易察觉的默默抽泣。
可算送走了这两个闹别扭的情侣,李落才有时间和精力去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许欢你的世界是什么颜色?”
什么……颜色啊?
在许欢的认知里,活在这人间啊,总有人吃得饱饭,总有人会被饿死在路边
许欢记得温温柔柔的姐姐,她说话也总是轻声细语,却字字句句嵌进了许欢的心里。
姐姐说,即使战火纷飞,新旧时代更迭的如今,她也是那个吃的饱,夜夜笙歌,混迹在名利场的上层人。
现在好不容易能够站在高楼上一瞥楼下光景的她曾几何时也是楼下形形色色中的一员,也漫无目的的在这个世界游荡,上层的人们,有时也会短暂地低眉看看底下蝼蚁一般的人们。
饥寒交迫,民不聊生
但都与她无关,第一,不是她造成的,第二,他不关心是谁造成的。
偶尔会在莫名的小心翼翼地想起寂寞的轮廓,但只有短暂的一瞬而已
她好早就开始思考,这些人的价值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