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黑云遮月,狂风四起。
不一会儿,便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一辆马车从南方驶来,雨声几乎掩盖住了马蹄踏水的声音,以及车轴转动的声响。
这辆奔驰而来的马车最终停在了茶肆附近,原因是,他们的马车车轮陷入到较深的泥坑当中,动弹不得。
马车上几个人怒气冲冲的下了马,他们都穿着一身蓑衣,腰间佩戴着刀剑,树林泥路走起路来仍是轻快无比,不费力气。
看样子都是习武之人。
马车上下来的总共有四个人,却还是推不动陷入泥坑的马车,于是几人将系在马上的绳子解了下来,其中一人忽然看向前方的那一家茶肆。
“大哥,咱们去那里躲躲雨。”说话的人是个年龄不下三十的中年人,他的左面上有一片小小的疤痕,看样子像是烧伤所致。
此时围着马车打转的粗壮汉子停了下来,他朝着那脸上有疤的中年人点了点头,憋着一股气道:“也只好这样了,这该死的天气。”
四人一同朝着茶肆的方向奔去。
茶肆中刚刚制完一盏茶的大叔朝着这四人望了一眼,然后给旁边喝酒的二人沏了一壶热茶,接着便又躺在了摇椅上。
他忽然对着身旁的二人道:“凌云比试将至,你们也是来参加比试的?”
茶叔身旁穿这一身鲜艳花袍的中年男子笑了笑:“我都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是不跟那些小辈争了。”
茶叔又看向他身边站立的冷漠男子:“你呢?”
这人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戴着一顶斗笠。
他淡淡地回道:“我去凌云城,只为杀一个人。”
茶叔听到‘杀人’二字,并没有感到惊讶,仍是神色如常道:“杀人?杀谁?”
那人也不隐瞒,回答道:“苏离。”
茶叔听到这个名字后,大笑一声,接着看向那花袍男子:“你这朋友要杀人魔苏离,你难道不管管
?”
花袍男子用茶盖刮了刮杯口,接着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抿了一口道:“这有什么可管的,两个人的私人恩怨,本就由他们两个解决,我又怎能插手。”
茶叔点了点头:“说的不无道理。”
他忽然注意到斗篷男子身后用黑布包起来的细长事物,那貌似是一根棍子。
花袍男子道:“您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何去凌云城?”
茶叔问道:“也是杀人?”
花袍男子摇摇头:“我杀的人够多了,我都厌倦了。”
茶叔喝了一口茶:“那你去那里为的什么?”
还未等花袍男子开口,茶叔却道:“既不为比试,也不为杀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也放下了茶杯,盯着花袍男人的眼睛:“你是为了天机十二兵器,千秋凤翎枪。”
那四人牵着马淋着雨跑了过来,几人将安置好马后,带头的粗壮汉子正要进屋,刚走到一半,却从门口处看到一位正坐在屋里喝茶的花袍男子,他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他让四人停在了茶棚下,自己一人走进屋中。
当他见到那花袍男子的面容后,立马又跑了出去。
“花显荣。”
粗壮汉子露出惊恐的面孔。
另外三人也同样露出惊讶的表情。
“老大,你确定你没看错?”
“只有他穿着一身白净花袍,还有那张脸,我绝不可能看错。”
“那咱们还进去吗?”
“进什么进,这人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表面看起来和善,内地却是一个杀人魔头,但凡对他不利之人,皆是死在了他的花扇之下。”
“那咱们赶紧离开吧,这地方不能待。”
“走走走。”粗壮汉子刚准备要拉着几人再尝试去推马车,却被一只白净的手抓住了臂膀。
花袍男子笑道:“几位兄台,既然来了,何不避避雨呢?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可别淋病了。”
那装汉子身边的
三人忽然吓得弯下身子。
他自己笑眯眯的道:“我们忽然想起还有事情,就不进去了。”
花袍男子拿出了腰间的花扇:“我刚才听几位说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比较感兴趣,能否给我们讲一讲?”
粗壮汉子愣了一下,犹豫了起来。
只见那花扇正在缓缓张开。
“花扇一展,人下黄泉。”
他忽然想起江湖中有关花显荣用花扇杀人时的传闻。
若是这扇子完全展开,等待他们的将是黄泉路。
“跑!”
粗壮汉子神色一惊,立马朝着身旁三人呐喊。
花显荣扇子展到一半,身旁却有一道黑影闪过,一股无形气浪忽然从那人身上迸向四周,那准备逃跑的四人,忽然间就被一股力量震飞了出去,倒在了雨地之中。
四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雨狠狠地敲打在他们的身上。
“为何杀我们?”
花显荣却道:“说话难听。”
粗壮汉子擦去嘴角的血丝:“你不是只杀对你不利的人吗?我们又没有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
花显荣轻轻摸着扇子:“你们确实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