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明朗,李素衣的脸却与之相反,他的脸出奇的阴沉,目中更加锋锐起来,似有火在燃烧,他恶狠狠地盯着老人的背影,他在这一瞬间忽然有些看不透这个老人了。
此刻,白世尘和冯羽都已无力的退至黑甲军身边,被众人搀扶着,白世尘挣脱开众人,仍然想要上前对抗左丘月,却被一个邋遢,浑身充满酒味的酒鬼一手拦了下来。
这时枪鸣声传来,左丘月趁他们虚弱之时,身已将至他们面前,枪距离他们只有一丈时,却被忽然而至,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酒鬼以一手之力,抓住了枪头以下三寸的位置。
左丘月加重了力道,使力向前刺去,可枪与他们的距离仍然未缩短,他的枪被这酒鬼牢牢的抓住,他的枪竟无法再进分毫。
酒鬼忽然朝左丘月一笑,他趁着左丘月惊诧之时,他已拔出了腰间的“醉生”剑,一剑朝着左丘月挥斩下去。
他虽挥出一剑,周围却有数道剑气将左丘月包围其中,似已将其笼罩起来。
左丘月本以为他无论挥出多少剑,只有自己动用玄翎身法,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躲过去,可情况却不如他想的那般简单轻松,他周围的剑气已将他包围,无论他的身法再灵活巧妙,他也不一定有把握能躲过如天罗地网的数百道剑气。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浑身酒气,邋遢无边的酒鬼,竟能片刻间凝聚成数百道纯然剑气。
这般骇人的实力,来人的境界一定不会在他之下。
左丘月毫不犹豫地弃枪,一挥衣袖,瞬间击散身后的剑气,然后向后撤去,等回到原来的位置后,他看着眼前的邋遢酒鬼,饶有兴趣道:“你是何人?老夫怎么从未在凌云城见过你?”
那酒鬼却并未理他,只是打了个酒嗝,他从腰间拿出陪伴他多年的酒葫芦,拔出酒塞后,仰头喝去,却只有一滴酒水滴落在他的舌尖上
,他用一只眼朝葫芦内看去,却发现里面已然是空空如也。
酒空,他的肚子似也空,他烦闷道:“都怪这雨,要不然也不会喝的这么快。”
他走路踉踉跄跄,一副懒散的样子,他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来到白世尘和冯羽面前,他轻轻按住白世尘的肩膀:“白翎门主还是不要逞强了,你若是再上去,可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你终于来了。”
白世尘神色依旧,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惊讶,反而像是一副早就知道他要来的样子。
酒鬼淡淡一笑,他点了点头。
这时的冯羽忽然精神大振起来,他似乎浑身又充满了力气,他情绪激昂:“前辈你终于来了,你若再晚一点,我们恐怕就要成为这老头儿的枪下亡魂了。”
他口中前辈,自然是他在凌云南城的一家客栈,请过来的那位前辈。
来人正是因为一场雨,久久才到的许见愁。
许见愁拍了一下冯羽的头,无奈道:“你们挑什么日子不好,非得挑今日,若不是因为这场大雨,我早就已经到了。”
冯羽道:“为什么?前辈这么久才来,这跟下雨有什么关系?”
许见愁朝着冯羽打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冯羽捏住鼻子,差些被这股酒臭味熏晕过去。
“有酒吗?”许见愁问道。
冯羽朝着身后的众人看去,黑甲军所有人顿时不知所措,他们急忙摇头。
“我有,一小瓶烧刀子行吗?”这时黑甲军中有一人拿出了一瓶酒递给了冯羽。
冯羽认出了这个年轻人正是南城的守卫。
冯羽瞪了他一眼:“是你小子,竟然偷偷带酒,等事情完了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年轻的黑甲士兵急忙又钻进了人群当中,冯羽这下无论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他把酒交到了许见愁的手上。
冯羽道:“前辈,只有这一小瓶……”
许见愁摆了下手:“够了够
了。”
他忽然把枪竖插在了冯羽面前,然后自己便持剑朝着左丘月缓缓走去。
左丘月看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许见愁如实回答:“许见愁,许来可见万般愁。”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师父只是因为这样显得有文化,所以才以随意拼揍来的两个字作为我的名字,其实我不如我的名字一样,我看不到万愁,也不想看到,我只是想浪迹江湖,逍遥一生。”
左丘月上下抚了抚白须:“许见愁么,好,你就是他们口中用来应对我的对策吧。”
许见愁掏了掏耳朵,语气轻慢:“老头儿,麻烦你搞清楚,我是人,不是对策。”
醉生剑剑气缠绕于身,许见愁只是轻微的抬了下剑,周身便凝聚了十几道纯粹剑气。
左丘月目光变得锋锐起来:“你说话都是这般没有礼貌吗?”
许见愁轻笑道:“对于你这样的人,是根本不需要以礼相待的。”
话音刚落,他掠身而出,一剑朝着左丘月刺出。
剑气满天,从天而降,化作万般星点,朝着左丘月纷纷射去。
而他自己也如当中的一点星芒一样,化作流星,朝着左丘月飞去。
“尝尝我这一剑,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