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收歇,年氏心口狂跳,脸蛋滚烫。
斜眼瞥了还伏在自己颈间喘息之人,年氏有一瞬间的腻歪,喉头发紧,勉强忍住,轻轻推开身上的沉重。
皇上满不在意年氏的放肆,歪在年氏身后以手支颐,看她慢条斯理的披上衣裳,心念再次微动,勉强忍住,扬声叫人进来伺候梳洗,随即起身前往净房,临走不忘在年氏白腻粉圆的肩头揩了一把。
饭桌上,年氏和皇上相对而坐,偶尔的四目相交,年氏佯装嗔怪斜睨了一眼,换来皇上轻笑几声。
说起来皇上也有几个月未曾临幸过后宫了,方才的那场急促而短暂的欢好却实在过于激烈了。
指着桌上的一盘八宝如意卷,皇上示意苏培盛夹给年氏。
“几日未见,朕见你清减许多,这道八宝如意卷是鲜嫩火腿煨汤所制,很是鲜美开胃,世兰尝尝。”
年氏见皇上如此体贴,从善如流尝了几口,“臣妾好容易瘦了几两,皇上就让臣妾吃这个补那个,等到除了服换上大毛的衣裳,臣妾还不得像人熊一样,到时候皇上看见了只怕要嫌弃世兰丰腴了?”
皇上嗤的一声轻笑道,“朕何曾嫌弃过你,不过是想着下个月即将大封六宫,你又一向稳重周到,朕打算将六宫协理职权交给你,皇后身体不好,还是让她多歇歇,陪陪太后就好了。”
年氏夹菜的动作一窒,这是试探还是······?虽然早就知道协理之权一定会落在自己手里,但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年氏还是怀疑皇上的别有用心,但见皇上的眼中神光清亮,未见半分幽暗。
“按照祖制,后妃协理六宫非至妃位或是贵妃方可,先帝的后宫就是佟佳贵妃掌管后宫事,难道皇上有意让世兰为贵妃么?”
虽两世为人,但年氏仍旧不习惯说话九转十八弯的试探,仍是直来直去的性格。反正也就是试探,自己不妨说个大的,民间不是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嘛,反正成与不成,自己都没损失。
皇上熟知于她的直爽,也未生气,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李氏育有皇子,且年长于你,朕虽不喜与她,但她这么多年并没有差错,朕也要顾忌朝臣的想法,所以朕有意封你为妃,虽与李氏齐名,但你有协理之权,地位自然跃然于她,就算是朕对你的补偿,如何?”
年氏觉得好笑,还能如何?她还能拒绝不成。
执起桌上的酒壶,年氏倾身为皇上斟了一杯酒,盈盈下拜递到皇上手边。
“臣妾还能如何,既然皇上信任臣妾,臣妾自然不负皇上所望就是,只是说到前朝后宫的想法,前段时间悫妃遭难,这宫里可没少有传言说是臣妾所为,皇上许久不来翊坤宫,臣妾还以为皇上也怀疑那事是臣妾做的呢?”
说到动情之处,年氏已语带哽咽。
皇上并没有接下年氏的酒,而是微微侧头直直的凝视年氏的眼睛,丹凤斜飞,一双妙目动情含泪,如水清透。
语色不辩的问道,“那么,是你做的么?”
年氏见皇上这么问,似乎受到侮辱一般,哼了一声,白了皇上一眼,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一甩袖子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臣妾当日便说过,这样的死法对于她来说太过于便宜了,若是臣妾要杀她,必定千刀万剐,刀刀透骨,方能解恨。”
说到此处见皇上果然目光渐渐冷冽,年氏装作不知,继续道,“不过臣妾也说了只是假如,当年在王府中的事,到底真相如何,臣妾早已懒得追究,因为臣妾相信皇上,若齐氏是恶人,皇上不会放过,而是会重重处罚她给臣妾和孩子一个交代。”
年氏一边说,一边快速瞥了一眼皇上尴尬不自然的神色,继续道。
“况且这些年臣妾虽和齐氏不和,也曾多次为难齐氏,但那也只是在私底下。
最恨的时候臣妾没有动手,如今就更加不会。
臣妾再不懂事也不愿意闹到明面上让皇上为难,更加不会在皇上登基正忙于稳定朝局的时候给皇上添乱。
臣妾不知齐氏究竟是意外过身的,还是别人有意陷害,但是臣妾可以向皇上起誓,若是臣妾做的,臣妾愿意折寿十年······。”
见年氏激动落泪,委屈万分,皇上心中又是心疼又是自责,连忙起身将年氏揽在怀中轻轻安慰。
“才说了你体贴周到,你就耍小孩子性子,誓言岂能胡乱发,晚些时候还不快些到佛前请罪,好了好了别哭,世兰哭的让朕心疼。”
年氏娇娇弱弱的伏在皇上怀中,不肯抬头,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方才已经都用完了,还是躲在皇上怀里能装一会是一会。
平日里看那些狐媚子的眼泪说来就来,原来哭起来这么难,累的她脑仁儿疼。
皇上又耐心哄了一刻,年氏才渐渐停下啜泣,见年氏哭的泪眼朦胧,粉粉的鼻尖,嫣红的唇儿,原本还想回养心殿批折子的皇上脑子一空,把一切都放下了,留在了翊坤宫。
皇上留宿翊坤宫的消息很快传遍六宫,宜修听闻后,手下的字越写越滞,索性搁下笔,任由剪秋扶着到内室去卸下妆发。
“皇上也真是的,登基后第一次留宿的竟然是年氏宫里,娘娘未免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