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要害我大哥?”
辛无忌面色铁青,额头鼓动,声音沙哑道:“哼,前锋将军奉旨剿匪这是好事,为何只带区区三千兵马?要知道吴越两地的刺史和那袁沛逆党沆瀣一气,蛇鼠一窝。将军这一去,腹背受敌,定受挫折。再者,就朝廷这些乱臣贼子,没一个好东西,到时候前锋将军人断粮谷,马无草料,岂不是陷入进退两难之田地?”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林孤生只好苦笑,这些父亲早就知道了,总不能说父亲是为了磨炼大哥意志吧?不过林孤生还是委婉道谢,撇开话题道:“丞相大人不是在皖州灾区主持赈灾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灾情缓解,已经不足为虑了?”
辛无忌黑着脸,沉沉道:“不,是有奸佞小人从中作梗,我实在被逼无奈,只能回宫奏禀皇上。”
林孤生皱眉,也不难揣测这个清廉的丞相被地方官吏架空了权力。本来就是,地方官吏根深蒂固,在当地一手遮天,这么严重的灾情,不克扣一点粮食这么对得起他们的“劳苦功高”,辛无忌空降过去,挡了他们的财路,还能给辛无忌还脸色就怪了。倒是可惜这为国为民的好官了,遭人排挤,只能含恨回朝。
目送辛无忌离开后,安妮娅才低声道:“我听说过他。”
“哈哈,那是,辛大人的口碑很好。”
安妮娅摇头:“不,我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丞相大人和奸贼袁沛是同乡同僚,有小人作诗暗讽他和袁沛私底下有勾结。”
林孤生有些恼怒:“谁说的?辛大人和袁沛是同乡不假,但他绝不可能是逆党,要是让我揪出来是谁说的,我非剐了他的皮。”
安妮娅失笑,赶忙扯开话题,让林孤生带她去游玩。
……
深宫。
老太监黄石双手合十在腰前,埋头赶路,不料被迎面走来的恭亲王姬畔拦下。姬畔是当今天子的四弟,是一个闲散王爷,偶尔会陪伴皇帝喝酒作乐,听曲赏花,没什么实权,倒是很受皇上喜欢。四王爷脸很白,不知又是刚从哪个妃子的床榻上爬下来,黄石最看不起这人,但地位有别,只好扯着嗓子鸭声鸭气道:“参见四王爷,王爷千岁。”
“哎,公公可陛下身边的红人,快免礼,小王可受不起这般大礼。”姬畔装模作样搀住老太监,他也看不起这阉人,自诩皇帝的亲弟弟,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随口笑道:“公公,这么晚了,可有急事禀告皇上?”
黄石眼睛一转,吟道:“嗯,是有那么一件,丞相大人回京了。”
四王爷原本饶有兴致的笑容瞬间失去兴趣,打了个哈欠:“还有呢?”
黄石皱眉:“没有了。”
“公公,小王可是听闫乐大总管说那广陵月仙来咱天下城了,后日要在满江楼弹曲作舞,陛下知道吗?”姬畔舔了舔唇,眉宇间闪过一丝淫笑。
黄石心中
暗骂一声酒囊饭袋,也只有这点出息了,便耐着性子摇头。那整日沉溺美色的四王爷顿时状甚遗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这种仙子,岂能让普通人瞻仰其仙容?不如让小王随公公一起面见皇上,求皇上降下诏书,让那曹仙子入宫演奏吧。”
“既是王爷有意,但去无妨。”黄石心里鄙夷之味更浓。
姬畔哈哈大笑,欣然同意。
他也是在府上闲出淡来了,每天都要临幸几个江南绝色美人,身体都被掏空,但都是些胭脂俗粉。昨日和监察院大总管闫乐喝酒寻欢,得知曹仙子即将在满江楼演奏,他心潮澎湃,奈何自己虽贵为王爷但没什么实权,甚至连入场票券都买不到,这还了得?
二人彼此打着心眼入了御书房。
雕饰蟠龙伏案前,一袭尊贵龙袍的皇帝姬危坐,若冰霜的横眉拧成一团。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四皇子赶忙跪下行礼,然后堆笑着上前。
“唔,王爷今天倒是有雅致,说说吧,什么事?”姬洹似乎很忙,不愿意废话。不怎么嫌弃这个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对于这种没什么志向,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养着无非是每年多花点银子。至于他另外几个弟弟,都成了他皇权路上的垫脚石,坟头草都两米高了,可以说四王爷活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姬畔恭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皇帝惊疑一声,放下毛笔,来了兴致。
他也是凡人,亦是男人。
广陵曹轻语,那可是令无数男人魂牵梦绕的仙子。
据说当年曹轻语第一次在人世间演奏一曲,引得万蝶翩翩起舞,越州牧的小儿子被迷得神魂颠倒,茶饭不思。越州刺史大为恼火,领兵将曹轻语捉入州府,谁料阅女无数的刺史大人见了仙子真颜也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群臣更是自惭形秽,怕自己的眼睛污浊了仙子的清洁,连那些执戟甲士也是眼睛瞪得如铜铃一样,“哐当”一声武器落入地下,连拿刀的力气都没了,所有人都不敢起亵渎之心。群臣更是以瞻仰了仙子倾国倾城的容颜为快意,为其保驾护航。
姬洹微微一笑,点评道:“仙子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
曹轻语成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
四王爷兴奋极了,心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