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百姓流离失所,惨遭屠杀,老臣认为……这一切都是林破军的错误军师指挥,还请弹劾了林破军‘征北元帅’的职务,收回林氏的爵位,解除林氏的军权,引渡回京,听候发落!”
皇帝脸一沉。
严冬嘴角一抽,虽然他和公孙迟私交很好,但此刻严冬忽然觉得公孙迟就是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奸佞小人!
公孙迟毕竟没有军职,消息闭塞,自然不知道林破军身死道消的事。
有几个公孙迟的党羽赶忙站出来附和,一人佯装痛心疾首道:“微臣附议,那林破军自恃武功,这才让北漠顺势南下,如今幽都失守,蛮夷的铁骑即将攻陷邯郸啊。”
皇帝冷眼相对,看着下面这些人御前弄术的伎俩,心中冷笑,道:“朕收到冀州牧的密信,林破军薨于幽都,冀州军大败溃散,已无力再战。”
“什么?林破军……薨了?”
群臣惊愕。
原本还在偷笑的公孙迟也楞在原地。
“嗯,是啊,林破军薨了,冀州军溃散,用不了多久,蛮夷的大军将直面中州!”皇帝平淡道。
此言一出,群臣惊恐,一个个都慌了神。
北漠人要打到中州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
这些百官都是躲在天下城早知道吃喝享乐的庸人,吓唬人还行,现在听说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蛮子要打到中州了,一个个都吓得屁滚尿流,双腿发软,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待会就变卖家产南下逃命去。
皇帝冷笑,他当然是吓唬他们的,只是看着这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奸臣,再一想那慷慨赴死的林破军,简直是一个天生一个地下,心里不忿,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诸位爱卿,拿个主意吧。”
群臣支支吾吾。
有老臣惶恐道:“陛下,下旨昭告天下,让各路诸侯勤王觐见吧。”
“是啊,求陛下下诏书。”
“……”
公孙迟忽然道:“陛下,既然林破军薨了,林孤生死了,林孤命又还在南方,不如收回铁军军权,命铁军入冀州作战?”
皇帝冷笑,幽道:“铁军需要军饷,朕这国库空啊,不如尚书大人做个表率?”
公孙迟眼皮一跳,心中叫苦,都怪自己嘴贱,非要当个出头鸟。现在好了,皇帝要他捐款,这说少了吧皇帝不舒服说不定斩了他的头,说多了吧万一皇帝认为他贪污,更不高兴,还是要砍他的头还要抄他的家
。
犹豫片刻,公孙迟咬牙,他说了一个非常折中的数字:“老臣……老臣愿尽绵薄之力,捐三万两银珠。”
三万两,是他五年的俸禄。
皇帝冷笑,淡淡道:“朕没记错的话,去年公孙大人还去了满江楼吧?那日的门票都值上万金了,怎么着也得把银珠换成金珠才对。”
公孙迟心都在滴血,赶忙点头称是。
群臣谁敢有怨言?
纷纷开始以金珠为单位,募捐军饷。
皇帝自然有皇帝的考量,其实他压根没打算动用铁军,之所以让百官捐款,实际上就是压榨一下百官,让他们继续为他尽心尽力办事。腰包没了银子,就算是想卸甲归田退出朝堂也舍不得了。
……
幽都。
城主府,此刻大殿之上,紫衣希娅端坐首席,身前是数位巫师和北漠军的统领,她俨然成为了北漠的无冕之王,是名副其实的领袖。
“报——有一自称使臣的大凉官吏求见,献上大凉的诏书。(北漠语,下同)”
其实,早在前几日。
皇帝就写下劝降诏书,由四品执戟校尉李山担任钦差,秘密奔赴万里入前线,将诏书献给北漠萨满教。
“诏书?哈哈哈哈,怕不是降书。”一黑脸将军嘲笑。
“说不定,我们北漠勇士势如破竹,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那皇帝只敢躲在皇宫里瑟瑟发抖,眼下连林破军都败了,他再无依仗,可不得乖乖献上降书嘛。”有将军附和。
“……”
希娅挥了挥手,一众将军才停止讥讽,看向她。
“请那钦差上来吧,是不是降书一看便知。”
“遵命。”
不多时,头戴冠玉带,身披绣虎袍的李山走了进来,神色冷峻,不卑不亢:“下官奉旨送上诏书,谁是北漠军领袖,速速跪下接旨。”
话毕,一干将军面色错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等,跪下接旨?
黑脸将军笑得肆无忌惮:“公公,你没说错吧?还是老子耳朵不好使听错了?”
一声公公,无疑是挑衅李山了,在场的都是糙人,都看出李山不是阉人。
李山冷笑,抬手间,一股雄厚的内息打出,那出言不逊的将军顿时被轰飞数米,其余将军见状,纷纷抽出弯刀,冷漠置之,大有当场诛杀他的意思。李山面不改色,毫无惧意,撸起袖子,冷笑道:“下官只是见不到有人嚣张,怎么,这就是北漠的待客之道?果然是蛮夷,未开化的野人。”
有将军动怒,就要出手。
希娅挥手,制止住,淡然道:“我就是北漠军的领袖,大凉不愧是武道之都,随便拎出一个人就是宗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