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顶着寒风,在卖力地加固栅栏,莽苍草原的夜晚可是有狼群的,那些草原狼饿极了往往会趁夜袭击牧民的羊群,这些羊羔可是来年的希望,虽说这鬼天气,可不能保证全部的羊羔都能活到春天。
那汉子忽然看到寒风中的消瘦身影,手一顿,赶忙跳出栅栏,嘴里叽里呱啦地喊道:“喂,兄弟,你是哪个部落的?(北漠语,下同)”
永无觞沉默。
且不说他听不懂,就算听懂了也不屑回答。
算了一下时辰,现在距离任务执行时间丑时还有半个时辰。
那汉子见永无觞没回复,有些着急,这冰天雪地的,这人如此消瘦,还得了?说不定要么被冻僵成冰棍,要么喂了狼群,咬了咬牙,汉子主动朝永无觞走去,道:“兄弟,哪个部落的?先进来,这鬼天气,是要命的。”
此刻,暴雪纷飞,汉子搓着手嘟囔道。
等近了,汉子一楞,看脸庞不是草原人
啊,倒像是中州人,只是那眼眸是碧蓝色的,奇怪,真是奇怪,难不成是雪国人?热情好心的汉子也没想那么多,赶忙推搡着永无觞进栅栏,往帐篷方向走去:“老弟,你是雪国人吧,怎么来这个鬼地方了,幸好是遇到了我,不然今晚你就恼火咯。这草原的冬天啊雪花就像刀子……”
进了帐篷。
算是有了火源的温度。
帐篷内有两铺床,说是床不如说是两张兽皮和袄子,有三个十来岁的孩子挤在一起,好奇地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火堆旁,有个北漠女人在缝缝补补,用兽皮做袄子。
“婆娘,烧水,给这老弟烫烫脚,估计是冻僵了。”汉子笑了笑,挥挥手,然后去拿烙饼和羊奶给永无觞。
永无觞眼眸一动。
“拿着吧,害……谁还没个难处?”汉子脸庞粗糙,但是笑得很豪爽。
永无觞抿了抿嘴,还是没伸手。
那几个孩子眼巴巴看着,汉子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赶紧睡觉,几人才恋恋不舍地闭上眼,只是偶尔还偷偷眯着呀看永无觞,很好奇这个陌生人。
那女人看到永无觞腰间的宝剑有些发怵,小心翼翼的拉着汉子低声问道:“他是谁啊?你怎么大晚上拉一个陌生人回家?”
汉子摆摆手,让她宽心:“没事,他应该是雪国人,这冰天雪地的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冻死在外面喂狼吗?”
女人这才点了点头,心想丈夫没什么缺点,就是太豪爽了,不过这也是草原汉子的特点,没什么心眼。往往这个优点却被龌龊的大凉人耻笑,认为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憨是傻。
汉子回到大帐后,见永无觞靠在火炉旁闭上眼假寐,还以为是他睡着了,这会近距离打量,才觉得吃惊,心想此人别看身材不似草原汉子那般魁梧健硕,甚至消瘦过了头,却没有半点弱不禁风的样子,反而如蓄势待发的孤狼,狩猎在暗中,此人绝对是人中龙凤,也不知经历了什么漂泊到此。
看到永无觞面前的烙饼和羊奶没动过,汉子笑了笑,道:“是不是吃不惯?也是,雪国物资丰饶,不似草原这般贫瘠,天晚了,肉在冰窖,老弟凑合凑合。”
他说完,还拿起其中一个烙饼吃了起来。
永无觞蓝眸闪烁,声音非常沙哑和疲惫:“不饿。”
这话,汉子听不懂,只是觉得莫名其妙,便给他带来了袄子和棉被,给他打了地铺。
子时一过。
丑时。
永无觞倏忽睁开双眼,冷冽的眸子似乎驱散了帐篷内的暖意。
他豁然起身。
这举动惊动了那汉子和女人,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因为自始至终,永无觞都在闭眼休息,连好像动一下都是不屑的。
“老弟,怎么了?”
汉子还以为外面有狼群,正打算出去看看。
不料,一道青碧色的剑光划过,巨大的帐篷轰然炸开,凛冽的西北风灌入,汉子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妻儿躺在血泊之中,他还未来得及心痛,自己的身躯也
被剑气斩成两截。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刚刚还人畜无害的青年会痛下杀手?
他不解。
可惜,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永无觞站在废墟里,冷漠的脸庞有些抽搐,不知为何,心口隐隐作痛,看着血肉模糊的尸体他的神色有些迷茫,但下一刻,父皇的嘱咐在脑海中响起,迷茫被坚定所取代。
他一步一步走向其他营地。
这一夜,尸横遍野。
有熟睡中的一家几口被斩杀,有还在商量明天如何取出腌肉给孩子们补补的夫妻葬身,有相拥而眠的老夫妻睡梦中丧命。
不多时。
部落内火光冲天,是剑气太过凌厉,摩擦的巨大火花点燃了帐篷。
有牛羊骏马脱离了栅栏夺命狂奔。
越来越多草原人被惊醒,披着袄子走出帐篷,看到一个孤单的身影,右手执剑,缓缓走来。
“敌袭!”
有人感受到杀气,怒喝。
酋长很快组织起部落的勇士反抗。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永无觞如同战争机器,人形绞肉机,一剑下去,上百勇士被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