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管教的逆党唆使独立,像这等偏远地区,民族繁多,战火如急弦。中州的大军不断南下,帮助地方州府肃清流寇逆贼。多年的动乱,无数心怀理想的爱国青年血洒疆场,死在了异地他乡。那个时代,他们都是真正的军人,帝国初建,他们是追随那个男人的军队,他们将“理想”二字看得比生命更为重要,他们将一切投身于为国为民的大业中去,他们是最纯粹的军人,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甚至绝对多数都是书香门第,本可以过着优渥的生活,却因姬无涯的一纸诏书,奉献了全部的热血,他们是最纯粹的军人。湘州的老百姓被救于水火,很是心疼和敬重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为此有大能创造出了赶尸术,只为让这些军人荣归故里,死的安息,再无遗憾。直到后来,赶尸术被发扬光大。
至于潭州守将孙良的故事,那也是一代名将扬名青史的传奇。
“天下没
有第二座潭州,世间亦没有第二个孙良。”
这是面对十万叛军围城,敌军劝降时,孙良立于城墙上豪迈的笑声。
那是大凉历史的第一个百年,姬无涯的玄孙姬承筠在位期间,即“永和”年间。那个时期帝国对南部诸州的约束力逐渐下降,归根结底是政治制度的遗留问题,所谓“山高皇帝远”,地方州牧和氏族世家的势力太大,垄断了经济,地方权力强于北方的皇权,衍生了一系列问题。也正是那几代皇帝力求改革,精益求精,变法图强,逐渐颁布和修订新的律法,经历过几轮战争洗礼后,才逐渐确定了“分权而立”的政策,即在地方州同时分封有兵权有藩地的异姓王和诸侯王。
潭州城是湘州的主城。
孙良,字子进,潭州人,是湘州牧帐下的上将军。
那年湘州豪强联合,招兵买马,举起谋反的大旗,归根结底是湘州牧昏庸无能,又谋求改革,想插手世家垄断的生意,收回氏族的土地,这才激怒了这些早就虎视眈眈的豪强。这些豪强的军队势如破竹,攻城拔寨,几乎占据了湘州的半壁江山,其余几郡县的太守也被吓破了胆,纷纷打开城门求和,亦或者直接倒戈加入豪强的阵营。湘州牧终日惶恐,甚至秘密把家眷偷偷送出城,连夜写好降书。孙良痛心疾首,拒不打开城门,召集部众,在潭州城西一百里与叛军交战数次,不落下风,但这极大激怒了叛军,扬言再不投降等攻克潭州就下令屠城。那湘州牧就是一个草包,闻言更是毛骨悚然,连夜把孙良的家眷给绑了,逼迫他自缢。面对这般内忧外患的困境,孙良苦笑,自己戍军十几年,鞠躬尽瘁,他心知那些叛军是什么德行,所过之处烧杀淫掠,如果自己不战而退,如何对得起潭州三十万百姓?孙良没有投降,眼睁睁看着妻儿老小被砍下了头、推进油锅。
他率军兵变,占了刺史府。
副将让他废黜湘州牧的爵位,自立为王,这些将士都是跟着孙良一步一步从底层爬上来,同甘共苦,心知孙良的为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剐了这草包州牧。
孙良没有杀掉州牧泄愤,只是囚禁了他,不让他干涉军机大事。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州牧再如何拉垮,也是天下城亲授予的金印,他也是被授予的大凉正统军职,以下犯上,他做不到。他很冷静,很果断,只是让将士们扪心自问,他们吃的是老百姓缴上来的税粮,身后就是三十万百姓,里面可曾有你们的乡亲有你们的家人?此战不论如何,也要战到最后一人,若是贪生怕死者,马上就可以走,只要以后绝口不提是我的兵。
将士们眼睛红了,无人要走。
潭州城外,那些叛军也听到了风声,很是敬佩孙良的为人,这绝对是一个优秀的将领。
叛军亦是人,他们自命不凡,更加对真正的英雄惺惺相惜。
有叛军
献上劝降书,以高官厚禄金钱美女许下诺言,孙良豪迈大笑,对使者说:“人从众叕,人挨人,人挤人,人隔人,人叠人,放眼全是人,人山人海,虽千万人,吾亦往矣。回去告诉你们的首领,有我镇守潭州,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那日,叛军集结,高歌猛进,击溃了潭州城外的守军,十面埋伏。
孙良可谓是弹尽粮绝,穷途末路,纵然如此,他依然没有投降,而是大笑道:“世间没有第二个潭州,亦没有第二个孙良。”
他率军出城,拼光了自己的全部士卒。
那日,潭州城外,尸横遍野,一万守军血战十万叛军,最终换了个干净,同归于尽。
后来有百姓争相出城,白衣缟素,哀悼不止,一度造成万民空巷的场面。
有百姓围住刺史府,把那湘州牧拉出来鞭打,活活打死在街头。
那是大凉前中期的一代名将。
时至今日,私塾里的老先生在授课的时候,还会提点一二,感慨良多。
零陵郡外管道上一客栈,林孤生和东边吃边聊。
林孤生当年陪伴公主读书的时候,听那张太傅解释“破釜沉舟”的含义借而引经据典,说起了孙良守城的故事,因此记忆深刻,这会到了湘州地界,心有所感,又借口和东搭话拉近关系,于是说起这段名扬青史的战争。
“那孙良武艺如何?”
东的眼眸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