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两个盗墓贼呢?”钱蒙急匆匆下马,抽出军剑,拉住钱三的手,后者莫名其妙,有些懵:“什么盗墓贼?”
钱蒙皱眉,推开前三,径直进了院子,仔细查看。
钱三的婆娘走来,略带担忧:“阿蒙啊,什么盗墓贼啊?你在找什么啊?”
钱蒙有些不悦,叹气道:“我听乡亲们说先前有两个人来了咱买?他们人呢?在哪?走了吗?”
钱三迟疑,试探性地问道:“阿蒙啊,你的意思是说……那两个人是什么盗墓,盗墓贼?”
“不管是不是,人在哪里?”
“哦,在厢房。”
钱蒙大手一挥,朗声道:“全军下马,把这里围起来。”
一个营的士兵整齐划一,“哒哒哒”,清一色抽出军剑,将那厢房围了起来。
林孤生和东缓缓走出来。
钱蒙的神色一下子激动起来,他有一种感觉,一定是他们,他们就是刺史老爷要捉拿的盗墓贼!
林孤生扫视一干士兵,又看向钱三,眯起眼:“什么意思?”
钱三闻言有些愧疚,低下头,没有
说话。
“爹,他们一定是刺史老爷要缉拿的盗墓贼,咱们发了,等我抓住他们献给上将军,到时候咱们一家人都能去潭州城享福!”钱蒙的神色陷入痴狂,舔了舔唇,仿佛林孤生和东就是他的猎户,而他,正是那个猎人。
“去潭州城?”钱三的脸色一下子激动起来。
潭州啊。
那是湘州最大的城市,能在那里定居,这辈子算是知足了,以后下了地府,见列祖列宗那都得趾高气扬。
钱蒙贪婪地看向林孤生,似要把他剐干净。
“诶?”
林孤生背负着手,有些不解:“我不懂,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对付得了我?”
“哼,江湖人吗?”钱蒙冷笑,更加不屑,忽而大笑:“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不然还真说不定让你跑了。”
钱蒙从怀中摸出一枚类似箭矢的炮仗,拿出火折子,“噌”的一声,箭矢遇火即冲入天空,绽放出烟花。
林孤生脸一沉,看向钱三:“老伯,你儿子……这是要我的命啊。”
钱三深埋着的头咬了咬牙,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又看了看天上绚烂的烟花,料想儿子这一手应该是什么信号弹,待会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大军增援而来。在他这等农民眼里,江湖人再强,也是怕官兵的,不然杀了人的江湖草莽,又岂需要偷偷逃窜?
“爹,跟他废什么话?等儿杀了他们,咱们一家都可以去潭州享福!”钱蒙狞笑。
如此,钱三咬了咬牙,重重点头。
林孤生笑道:“老伯,我和我朋友不是什么盗墓贼,你是相信你儿子的一面之词?”
钱三别过头,不说话。
“小子,不要妄图说服我父亲,打感情牌没用。”钱蒙手执军剑走来,冷笑不已。
“东。”
“在。”
“全部杀了吧。”
东微微颔首,毫无感情可言,甚至没祭出青霞,只是一指点出,强横的剑意如一轮弯月降落。
剑意带动狂风。
让人睁不开眼,纷纷用手抵挡。
“轰隆”
大地出现一道深不可测的裂痕。
压抑。
上百骑兵,皆被巨力碾压,而那钱蒙,则处于剑意的中央,被硬生生碾碎成一滩烂肉。
沉默。
压抑。
大风起。
林孤生和东如若无人之境,走出院子,唤来绝地,上百骑兵皆神色胆寒,不敢轻举妄动。
钱三和那妇人呆若木鸡。
等他俩痛哭流涕之时,东和林孤生以翻身上了马,朝村外而去。
一路飞驰,奔出十几里地,还能看到村子上空炸响了信号弹,身后传来了追兵的声音。
东似乎不解为什么要逃,又嫌弃军马速度慢,干脆一步跨出,如蜻蜓点水,在山中疾驰,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而林孤生骑的绝地速度不俗,能跟上他的步伐。
“先走吧,估计是有人泄密,潭州府注意到了咱们,惦记涂山的机缘。”林孤生解释。
“可我们什么也没有,为什么要逃?”
东仍然不解。
“可湘州刺史不会关心这些,当一个人认准了一件事,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然确
定,无论我们如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东又问:“那为什么要逃?”
林孤生满脸黑线:“有追兵,还不逃?”
“杀了便是。”
林孤生不说话了,因为无力反驳,东的武艺极高,他是不惧的。
可下一刻,东不走了,因为前方是波涛汹涌的见面,有战船停泊,飞身下来许多士兵,密密麻麻。其实,曲江流域的几个州,诸如益州、荆州、湘州、赣州、吴州、越州,其辖下都设立有水军。当然,为了抵御沧海之外几个岛屿的倭人和南海的鲛人,沿海几个州,也设立有海军。
身后传来震慑人心的马蹄声,浩浩荡荡。
前有虎,后有狼。
东活动筋骨,默默祭出青霞,执剑,平淡道:“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