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这几日让他们缓过神来,一煽动士兵叛变,或扰乱市场,总之,能造成许多影响,与其如此,不如直接把他们控制起来,再做打算。
“大公子。”
有士兵恭恭敬敬呈上来刚缴械的雍容华贵的长袍。
“好小子,事情都结束了,是该回去了吧?先别这拒绝,你敢说半个不字,我马上砍了你。”周济桓还是有些动怒,本是新婚之夜,岂不是将自己的妹妹独守空房了?成何体统。
林孤生接过袍子披上,干笑一声,讪讪地,“是,我马上就走。”
周济桓还是有些不放心,对身旁两个周家弟子吩咐道:“你们两个,给我看住他,务必把他盯好了,要看着他进落雁山庄。”
“放心吧海潮哥。”
两人拍胸答应。
如此,有人牵马走来。
“还能骑马不?”
林孤生笑着点头:“当然。”
“嗯,路上小心。”
方才的大
战,让林孤生酣畅淋漓,虽然远不是邓无始的对手,但是在战斗中升化,使得自身领悟到了枪道的真意,受益无穷,竟然凭借自己微末的道行与邓无始短暂交锋。此刻战斗停息,无穷无尽的疲惫接踵而来,林孤生只觉得眼冒金星,冷汗涔涔。
一路沿着城中官道奔驰。
江城内,灯火通明,属于齐振国和余昌龄的士兵占领了江城内的许多重要措施,也有士兵攻占了那些政客的庄院,斩草除根。
这是一场雷厉风行的行动。
几乎是战端一开,就全面控制江城。
街道上,有士兵羁押着许多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许多还是从被窝里被揪出来,一个个如丧考妣、灰头土脸,有女眷和佣人神色不安,四处张望;有衣着华贵的妇人和老头脸色紧张,低着头,不安地猜测自己的命运……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江城变天了,有色厉内荏的纨绔还不明事理,还冲着士兵叫嚣,欲举剑反抗,然后……人头落地,鲜血喷了一众老人一脸。
荆军和楚军出动的是直隶属于两方上将军的亲系部队,堪称精锐,都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甚至许多都接受过黄鹄矶军校的训练,素质极高,不会犯许多低级、低俗的错误。
林孤生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叹息,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甚至这一年来,逐渐变得冷血,他心中始终坚信人有善恶,一念神魔,也许抛开身份不谈,这些江城的达官贵人里,就没有善良的人?可是,可以想象,等待这些人的命运是什么。他对周观雨不熟悉,周观雨对他很好,甚至可以说对他好得简直不像话,他心里明白,像周观雨这种人而言,都是对待自己人仁慈宽厚,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因为他是家主,是庄主,背负着数千条人命,这样的人就注定不是什么宽厚之辈。可以预料,他对待这些官吏的家人是零容忍,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些人,不论男女,不管老幼,都只有一条路可走。
“嘿嘿嘿。”
快马在街道上穿行,须臾,便要到了城外,然,胡思乱想中的林孤生听到一阵古怪的笑容,不由拽住缰绳,寻找声音源头。
“姑爷?”
有周家子弟迟疑,驾马急停。
只见墙角吊儿郎当半躺着一蓬头垢面醉醺醺的老汉,……应该是老疯子。见林孤生看他,他一手提着一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惬意地打一个酒嗝,盯着林孤生“嘿嘿”笑着,后者后背发凉。
这是一种直觉,林孤生觉得此人不简单,绝非流浪汉。
也是,如今入夜,又是凛冬季节,虽无暴雪,但狂风刺骨,这老疯子如此单薄,要是寻常人,早就冻死成路边骨了,哪里能这般舒惬。再者言,林孤生如今已摸索出自己模糊的独特的属于自己的武道,眼力不同往日
,这老疯子给他一种很深奥的气质,举手投足间,都这般契合世界法则。
“嘿嘿嘿……嗝。”
老疯子打一个酒嗝,勾一勾手指头,“小子,过来。”
林孤生沉默片刻,竟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姑爷,小心!”
有周家弟子怒喝,抽出宝剑。
老疯子瞥了那二人一眼,眼眸浮现一抹淡蓝色,刹那间,二人眼神飘忽,长剑“哐当”一声摔落,俨然迷了心智。
林孤生幡然回神,神色惊骇。
“上乘幻术。”
老疯子撇撇嘴,似乎有些不屑,心想真没见识,这就叫上乘幻术了?爷爷还有许多更高深的术法没施展呢,要是施法出来,不得把你吓死?心中虽然这般想,但还是满面红光道:“小子,过来。”
“你是谁?”
老疯子咧嘴笑着:“传教士,儒家,高坤。”
“高坤?”林孤生轻轻咀嚼这两个字,随即大惊,“儒家?你是那高乾什么人?”
老疯子抠了抠鼻屎,十分恶心的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随后随意一弹,林孤生慌忙躲避,他才像是看傻子一般看向林孤生,“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傻了,真是可怜,你比起你那老爹同样年龄的时候差太远了。”
林孤生尴尬,心想也是,同门,又是同姓,还能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