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张先锋,你方才说有要事禀报下将军,是什么重要的军情?”
张俊其眉头皱成一团,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帅,我部第一营在南关百里处的方天渠发现了敌军的行军轨迹,想必这个时间段,距离江城最多不足五十里地。”
林孤生皱眉,心知事关重大,看来那四个郡的联军打算趁着除夕夜袭江城。只是不知道这是先头部队还是全军倾巢出动,便按捺住心中的焦虑,沉沉道:“大概多少兵马?”
“大帅,夜里不易观察,保守……二十旗。”
林孤生忧心忡忡,他担心的不是这两个军的敌军,而是江城其他关卡,光南关便有两个军,倘若其余关卡也有那么多的敌军,该如何是好?虽然忧虑,但他并无多少惧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起义的那一天起,便早
已预料到了今天,想罢,他拍了怕张俊其的肩膀,道:“我知道了,继续打探,我马上召开会议,即刻出兵应对。”
“是。”
张俊其不做停留,有士兵牵来新的军马让他换上,眼见他策马飞驰消失在黑夜,林孤生深吸一口气,道:“点燃烽火。”
“是。”
有士兵急忙跑上城楼,点燃烽火台。
周子依神色担忧,“夫君,敌军来势汹汹,看样子应该是早有预谋……”
“无妨,我先送你回去。”
周子依是感性的女人,但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知道轻重,闻言点了点头,二人策马,急忙前往统帅府,也就是原先的西楚王府。南关城门点燃了烽火,大街上立马出现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开始维护秩序,原本还算热闹的大街,众百姓纷纷回家闭门,心知是出了什么乱子,江城南的四大城门都是点燃了烽火,隔着曲江,也能看到江城北的四座城门也燃起了狼烟,空气压抑,山雨欲来。
统帅府。
荆州军政府下将军齐振国和右将军周晓鞍早已点兵点金,率自己的亲卫旗待命。
“你回去好生休息,一切有我。”
林孤生俯身轻轻吻了一下周子依的额头,在她耳畔这般宽慰了一句,后者点头,收敛了关切神色,不想因为自己干扰林孤生的心境,只是叮嘱了一声“一切小心”。
“下将军,传令下去,江城南的百姓全部回家,不得在街道逗留。”
“是。”
“报——”
然,此时,一白鸽军马从府外冲来,一黑甲战士翻身下马,跪下行礼:“统帅,北城急信。”
“讲。”
林孤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冷静,再冷静,千万不能慌张,作为全军统帅,他需要站在制高点对战局有一个精准的计算,他必须要看到很远以后的形势。
“奉上将军和左将军之情报,北城东、西关外八十里处皆出现敌军,粗略估计超过共计六十旗兵力,请统帅指示。”
六十旗!
那就是整整六个军的兵力!
北城虽然美其名曰有两个军团,实际上只有二十多旗的兵马,南城也差不多,甚至更少,只有堪堪十几旗。
形势严峻。
林孤生闻言,眉头一扬,负着手,在众将士前踱步,他在思索对策。这些联军来势汹汹,又是夜间来袭,这是一场以少敌多的战役。
周晓鞍是个暴脾气,闻言怒道:“林孤生,火速下令,命我率精兵三千,出城阻击敌军。”
林孤生斜睨他一眼,冷冷道:“右将军,在这里,叫我大帅!”
周晓鞍虎目一瞪,怒气冲冲,“林孤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耍官威,敌人都要打进来了。”
关键时刻,还是齐振国拉住了他,冲他摇摇头,周晓鞍还想再骂,但是对上林孤生冷漠的眼神,只能一脸愤然。
“大帅,请部署作战指令吧。”齐振国客客气气道。
林孤生微微颔首,沉声道:“右将军,你率第四军
团和第二军团全军即刻出发,前往北城。”
“什么?”周晓鞍一愣,“去北城,南城呢?老子驻守南城,凭什么要去北城。”
林孤生瞪了他一眼:“这是军令,去了北城,你叫上将军和左将军的部队先耗光所有的弓箭储备和守城防御攻势,再出城交战。这一战,乃是我荆州军政府的立足之战,必须要打出我荆州军的威势。”
周晓鞍冷静下来,又道:“那你呢?我带走了全部兵力,你和齐振国怎么办?”
林孤生转身,手一张,从府邸之内“咻”的一声飞出一杆长枪,被他牢牢握在手心,他才大笑道:“留下齐将军的亲卫旗,南城有我一人,足矣。”
周晓鞍神色一变,他虽然不怎么服气林孤生,但无论怎么说好歹是自己的妹夫,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刚想劝说,林孤生便开口道:“二哥,不必多说,我心中有数,我只有一个要求,待会你们北城作战,不足五十旗对六十多旗,占据地利天时,无论如何也要取胜,起码要不落下风。”
“没问题。”
“嗯,那就别浪费时间了,此战过后,我请你喝酒。”
周晓鞍眼一红,深深看了林孤生一眼,咬了咬牙,他不是矫情的人,这种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