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哪里来的叫花子,走开走开,去去去,是不是外面的难民,这些当兵的怎么管理的城门,怎么把难民放进来了。”
江城南,南关城门内,一包子铺前,商贩满脸嫌弃,骂骂咧咧。只见小摊前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道士,正盯着热腾腾的包子坏笑,搓着手,被骂了也不生气,讪笑道:“你这老板怎么说话呢,实不相瞒,贫道乃是你们江城军政府统帅的故交,呸呸呸,生死之交,麻溜的,给贫道几个包子,这一路颠簸属实是饿昏头了,待你们统帅来了,好处少不了你。”
商贩笑骂道:“老叫花子,就你?这话你跟我唠嗑就算了,我左耳听右耳出,权当听个笑话,要是让当兵的撞见了,啧啧。”
老叫花子一怒,“怎么?要是让当兵的撞见了,还能打死我不成?”
“打死不至于,撵出城去自生自灭倒是有可能。”商贩哈哈大笑,也许是看老叫花子可怜,便夹了一个包子扔到地上,旋即扯着鼻子一脸嫌弃道:“得了得了,拿着走,吃了也好饿不死,打扰老子做生意。”
老叫花子也不在乎,捡起包子一吹,便大口吃了起来,嘴里嘟囔抱怨道:“你这老板真是抠,都说了贫道乃是你们统帅的朋友,再整个肉馅的来,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
“得了快滚吧你,再敢多嘴信不信我叫巡城军把你吊起来打。”商贩撇撇嘴。
老叫花子闻言气得胡子都歪了,把包子咬在嘴里,撸起袖子,“嘿,老子说你这小贩怎么这么冷血呢,一个肉包子富不了我也穷不了你,要是把老爷子我伺候好了,好处杠杠的,也就现在老子落魄了,不然平日里老子都看不上眼的,识相的,赶紧再整两个肉包子来,老子一高兴,说不得随手给你画张平安符,让你驱邪避灾。”
“你个老叫花子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他娘的,赶紧走,耽误老子做生意。”商贩一听也是气笑了,心想果然就是个混吃混喝的老骗子,方才还一口一个“贫道”,现在急眼了,也不装什么清高了,直接自称起“老子”了,这不是狗骗子是什么。
眼看二人互相推搡起来,有巡城的士兵见状,顿时把二人团团围住。
曹顺今天一早便被各大旗主叫醒,忙得焦头烂额,夜里有士兵感染,发病恐怖,疼得死去活来,他作为林孤生的亲信,一早便去查看情况,现在才忙完,打算去统帅府汇报情况,刚进城就看到了前方许多士兵围在一团。他心里一惊,难不成城里也有老百姓感染了?这还了得?
刚拨开人群,便看到了几个士兵把一邋遢老道团团围住,没人敢上前。
“狗日的,你们这些当兵的欺负人不是?老子认识你们统帅,识相的赶紧滚蛋。”常立钺破口大骂。
一时间,那些士兵面面相觑,竟没人敢上前。当然,不是顾虑他口中说自己和林孤生相识,而是他的穿着打扮,太他娘的邋遢了,活脱脱一个叫花子,士兵们担
心他是混进城的难民,怕染上瘟疫,不敢上前。
“曹将军。”
有士兵认出了曹顺,急忙执军礼。
曹顺虽然还没被正式列入将军的编制,只是寻常士兵,但人家可是在统帅府就职的,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皇宫里的太监也比外面的员外金贵,唤他一声将军也只是表示尊称。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眼见管事的来了,那小贩便苦着脸诉苦,说自己好心当了驴肝肺,这老叫花子拿了便宜还卖乖,在这里不依不饶耍横。曹顺听了半天,心想原来就是个扑普通纠纷,便让常立钺报上门来,说出自己的祖籍和住址,看看是不是难民。
常立钺上下打量着曹顺,撇撇嘴:“小娃娃,你毛都没长齐就出来当兵,真是……”
“放肆!”
“大胆!”
“狂徒,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吃包子是吧,敢对曹将军出言不逊,今日让你吃不饱吃饱了再走!”
数位士兵义愤填膺,祭出刀剑。
曹顺面色阴沉,摆摆手,平淡道:“响应军政府号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老先生,你还是详细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一概当难民处理,当轰出城外,到时候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常立钺坏笑一声:“我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嘛,我认识你们军政府的统帅,你要是识相的,先给我整两斤好酒,再买只鸡,说不定啊把我伺候高兴了,我还会在你们统帅面前美言几句,升官发财啊指日可待。”
曹顺撇撇嘴,“老先生,话不能乱说,我军政府的理念是‘贪生怕死勿入斯门,升官发财请往他路’,在军政府当兵,甭管什么军衔,就别想着发财。你啊还是别弄这些虚的,速速报上门名来,否则依照《新江城治安律》处置。”
……
“总督……现在还只是士兵感染,如果再拖下去,病源传播到城内……城中可是有百万居民,您拿个主意吧。”
一大早,城主府内周观雨便召开会议,此刻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这瘟疫传播速度如此之快是令他没想到的,如此短时间就出现士兵被感染的现象,长此以往,这还了得?现在程三虚也没消息,如果不能在极短时间攻克难题,军政府就会被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