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直为曹顺担忧,总算是有惊无险,他也松了口气,要是第一次出任务曹顺就出了意外,林孤生会很自责。
“大帅。”
曹顺蓬头垢面,满脸都是焦黑的污渍,见林孤生在等他,心里有些感动,讪讪一笑,露出一排大白牙。
“你小子,怎么样?”
“放心吧大帅,没给您丢脸,都烧了,那粮仓被我一把火给烧了,联军估计损失惨重,少说被烧了几十石粮食,哈哈哈哈。”
“干得不错,我要狠狠给你记一功,还有你们,你们都有功劳。”
将士们一片欢呼。
忽然,地上出现一大块阴影,影子还在缓缓流动,遮天蔽日,将士们都忍不住看向天空,林孤生眯起眼。
“那是什么,是鲲鹏吗?”
“好像是船……”
“……”
云端内,有一艘巨大的宝船在形式,实在让人惊叹。
“飞空舟。”林孤生低语。
墨家机关道铸造的飞空舟,其能源是截石。截石,是一种天外物质,据说是天界的东西,是仙族修炼用的矿物质,也被称之为“仙石”,这种石头内部蕴含强大的能量,只需要指甲盖一小块,能产生的热量,堪比十万斤煤矿。当然,截石不是当煤一样用来燃烧的,而是有一种仙族阵法催动,在四百多年的大凉历史里,也有高人研究出了小型反应堆,可以催动截石。
林孤生心想,看来墨家人已经出发前往襄阳追踪旱魃的下落了。
形势严峻。
“报——”
此时,平原尽头,策马奔来一军士。
“启禀统帅,译江口昨夜遭遇袭击。”
“死伤几何?”
“并未发生大战,死伤一百余个弟兄,那伙贼军夜里就跑了,不敢与我等血战。”
林孤生微微颔首。
……
江南,钱塘江,桃止山下。
山林
间,一支百余人的军士在狩猎。袁沛穿一身金丝蓝底的蟒袍,腰别宝剑,手持大弓,眯起眼,缓缓拉动弓弦。
“咻——”
不远处趴在溪涧饮水的麋鹿应声倒地。
“万岁!”
“万岁——”
百余军士响起排山倒海般的呐喊。
袁沛的贴身亲卫将军樊褚笑道:“主公,你怎么有心思回桃止山狩猎了,哎呀您不知道,您和谭奎都出去征战了,就留我一个人守家,都憋出淡来了,您这次是特意来带我离开的吧?主公,您说,下一步咱们打哪?赣州?只要您一声令下,我马上率军剑指豫章。”
“樊褚啊,半年了,性子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真要是把你派进战场,我怎能放心?”袁沛笑了笑,策马去溪涧旁,招呼部下把麋鹿捡起来扛好。
“主公,那您这是……”
樊褚可不相信袁沛会有什么闲情逸致,特意从广陵回桃止山这种旮旯的荒郊野岭。
“走,去林孤命的营地瞅瞅,原先路途遥远,带了些礼品,转念一想都是些世俗胭脂,林孤命啊是天下城的贵族,看不上眼。”袁沛很是满意地捋着马鞍上麋鹿的毛皮。
樊褚撇撇嘴:“连金银玉石都入不了他的法眼,这野鹿会不会太磕碜了?”
袁沛斜睨他一眼,忽然失笑道:“樊褚啊,看来你要学的当西还有很多。”
如此。
一百余军士策马沿着山路行走。
四月的桃止山,漫山遍野都是红色的花海,徜徉其中,恍如仙境,流连忘返。关于桃止山,以前据说还只是一片荒山,那年倭奴之乱,东瀛的倭奴登陆,被二十八路联军围堵在这,几十万倭奴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打算做困兽之斗殊死一搏。联军统帅林破军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流血牺牲,想瓦解倭奴战斗意志,便命人在这片区域全面种上了数百万株桃树。其实原先是打算种植樱花,但是寻遍了江南,实在无法凑出那么多樱花树,便以桃树代替。果不其然,效果甚好,三月桃花盛开,一片殷殷,这些横渡东海背井离乡的倭奴顿时陷入了一片哀伤之中,被磨灭了抵抗的意志。此后二十多年,桃止山便成了吴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再之后,天授四年三月,袁沛在此地聚义,落草为寇,占山为王,史称“桃花之乱”,自此,桃止山便成了天下反贼的代名词。
桃枝山下不远便是林孤命的部队营地。
一年半以来,已形成村落,因为夏嘉的提醒,林孤命不得已放开了政策,军营里许多士兵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此地待久了,便和温柔的江南女子暗生情愫,甚至组成了许多家庭。
看到那么多军士策马而来,有士兵急忙集结在营地前,祭出中州铁军的配件踏雪,虎视眈眈。
“桃止山袁沛,拜访平南先锋将军。”
袁沛下马,语气十分客气,谦逊有礼。但是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彬彬有礼的儒士,他是一个坑杀余杭城数十万降卒的杀神、刽子手。